“四试不第的童生而已,有什么资格议论朝廷!”
“苏白衣,我承认你做的菜好吃,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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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能种出来黄瓜也算是个奇人。不过如果种地能将建虏种出辽东,能将陕北流贼种成良民的话,我就喊你一声苏子又如何?可惜,不能!”
“小人哉,樊须也!”
天下士子群起而攻之,苏白衣坦然自若。
从崇祯开口喊他苏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有些狗终究会出来对着远行的路人怒冲冲吠叫几声。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关系。
对于这些疑问,他也没打算反驳。
反驳了也没用!
这是形而上的东西,狗能听懂人的语言么?
倒是作为东家的董其昌,微微一叹,道:“温大人隐退乃是自行辞官,陛下依例照允而已,其实不管苏白衣什么事情,当时老夫就在朝堂,国子监如此咄咄逼人,似乎有失公允!”
对于苏白衣被称作苏子这回事,说句内心话,董其昌自己也是很排斥的。
可,就算看着袁枢和袁可立二位的份上,他也不能跳出来指责!
当然了,想让他在这件事上拥护,也是没可能的。他刚刚为苏白衣开脱,一则是他作为东家不想看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二则是确实有些想保护苏白衣,三嘛,温体仁辞职看似和苏白衣的大旱言论有关,根本上却是君臣的巨大分歧引起,和苏白衣真没关。
“董大人所言甚是!”一个身材矮小粗壮的老者从门外带着风雪而来,一来就笑呵呵的道:“有关苏先生才华横溢的传说已遍布京师大街小巷,汝等这般却有无理取闹之嫌!”
“刘大人!”
众弟子一看刘文权过来了,慌的一个个行礼。
拥挤的房间,更加拥挤了。
“你就是苏先生吧?”刘文权看了看苏白衣,呵呵一笑,然后目光却落在了苏白衣手中的画轴之上,有些艳羡的道:“苏先生真是好福气,董玄宰一纸书画可是价逾千金,老夫求之多年不可得,没想到苏先生一来就获赠一卷,啧啧啧啧,想必苏先生也是画道圣手吧,据老夫所知,董大人有个规矩,不懂画之人是无法获赠的。”
董大人有没有这个规矩苏白衣不知道,可这老货是来找茬的,这一点却毋庸置疑。
董其昌的脸色其实也不好看,指了指刘文权道:“这位是国子监国子祭酒刘大人!”
“见过刘大人!”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刘文权呵呵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挂在脸上,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苏白衣:“苏先生这是立轴还是横轴,可否容老夫一观?”
苏白衣点点头,将手中的画作递给刘文权。
刘文权口中称谢,笑眯眯的将画卷展开,眉头舒了一下,猛然抬头,笑道:“呵,夏木垂阴图,是个小立轴,苏先生真是甚得董大人之爱,这夏木垂阴图真乃佳作!
来来来,诸位共赏!”
将手中的画卷完全展开,挂在大厅中的门旁,顿时吸引住了多数人的目光。
但刘文权即便在怎么喜爱董其昌的画,今天也不可能是冲着画来的。说白了,他也是抨击苏白衣的一份子,不过是抨击的方式不想愤青那么直白而已。
“好画!”
“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啧啧,学生仰慕董大人书画多时,今日方才见到真品,真是不虚此行啊!”
叶平阳指着画卷,朝徐兄道:“徐兄看如何?”
“山川如在眼前!”徐兄眼中充满了异彩,不过又摇了摇头:“比华山之雄壮,终究是差了一些,天地之美又岂能尽呈于一纸之上?”
画的虽然极美,可徐兄却摇了摇头。
他不是说董其昌的画不好,相反,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必定是一位大家。徐兄只是认为画毕竟有局限性,和真正的山川大河比起来,少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
学子们啧啧有声的品评,一个个眼睛看着画面赞叹不止。刘文权的目光却逐渐从画卷上移开,看了一眼苏白衣,然后敛像董其昌,笑眯眯的问道:“既然董大人赠苏先生《夏木垂阴图》,想必苏先生也有佳作赠与大人吧?
大人何必金屋藏娇,快将苏先生大作拿出来与我等观赏一番吧!”
听了刘文权的话,董其昌微微皱眉,苏白衣脸色阴沉,就连一直痴迷在画中的袁枢都瞬间将木光抽回来,面带不善。
这种人,才是阴人!
“怎么?”刘文权深吸一口气,顿了一顿又道:“尚书大人不会不愿意吧,咱们只是仰慕苏先生的名气,所以只想一观,还请董尚书不要推辞。”
“还请尚书大人不要推辞!”后面的学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起朝董其昌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