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长袖一挥道:“去给太后诊病吧。”
陆安锦本以为此事到这就了了,谁知道太后竟在听懂了自己的提醒后仍旧不配合,身子一扭,道:“哀家是精神不济了,方才的话也有些过,伤了皇儿的心,但哀家属实舍不得兆王。”
“皇上若不同意放他出来,
那便把哀家也关进天牢里去吧。”
“你!”皇上气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安锦垂着眼眸,脑中盘算着进宫之前姬晏礼告诫自己的话,现在想来,他应该是那时就算准了太后会以此要挟,故而才叮嘱她要顺从一番。
她在心里衡量了半刻,最终做了决定。
“陛下,臣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一枚钢针直戳陆安锦眉心。
“说说看。”却又紧接着道:“但有一条,你若是说了不该你关心的,那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陆安锦不卑不亢的应了个“是”随即道:“前朝之事按律例臣妇是无权插手的,但臣妇一介后院妇人,难免用女人家的角度来看这件事。”
“太后娘娘思念皇孙是人之常情,想必皇上也经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思念兆王吧?”
“兆王有错,错在愧对社稷,错在辜负皇上的期望,但兆王本性却是好的,也不过是急功近利了一些。”
“如今小皇子年纪尚幼,朝堂上正是缺少一个成年的皇子辅佐皇上,何况太后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说到底兆王也
是您亲生的儿子,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冷笑一声,讥讽的望着她道:“好笑,你竟为兆王说情,没记错的话,兆王当时陷害的可是你的夫君啊。”
陆安锦早就想好了说辞,“姬晏礼一人受委屈跟皇上和太后思念皇子的心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何况皇上您圣明仁德明察秋毫,不是已经还晏礼清白了么?臣妇以为就算再发生这样的事,皇上一样会辨明忠奸的。”
她又加了一把力:“陛下若是还不放心,不如把兆王放出来后加以限制,或是不让他再涉足朝堂之事或是限制部分权利,也未免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皇上悠悠的望着她,目光中的审视和犀利似一把刀般刮在她身上。
陆安锦坦荡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接受审视。
太后在旁劝道:“姬夫人说的没错,皇帝只要把兆王放出来就行,难道你连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哀家吗?”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道:“那便把他先放出来吧。”
“只不过他从今以后不再是王爷,而是降为郡王,从此不能插手朝堂之事,直接赶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