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太后就急切的道:“哀家不同意,削爵罢官没关系,但何必赶他去封地?”
说着又抹起眼泪,“他在天牢里吃了那么多苦,身子不知道被糟践成了什么样,现在就让他回封地,长途跋涉的,可让他还怎么有命活?好歹……也要让他在京城养好身体再走啊。”
皇上沉吟了片刻,说实话,若不是坊间的议论声太大,他也不愿意做的那么绝。
都说天家无情,但他膝下拢共就这么几个皇子,他就算再无情也不忍心就这么掐断了一根。
反正兆王此生已经跟皇位无缘了,让他在京多修养几日也无损皇家颜面。
他叹了口气,终于松口道:“那便让他在京养好伤再走吧。”
太后见目的已经达成,再不闹脾气,老老实实的让陆安锦诊脉。
陆安锦把手指搭在脉搏上的那一刻便知道这药是太后自己下的。
脉象沉浮,眼底发黄,嘴唇暗紫,明显是病危之兆,而她却能中气十足的跟皇上吵了这么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了。
而能达到病入膏肓却一时半刻死不了的毒也比比皆是,并不是什么难解的病
症。
相信太医们诊脉的时候已经心知肚明,但他们总不好说是太后自己给自己下毒,惹得太后记恨,故而才自认才疏学浅,让太后闹了这么久。
陆安锦心里有了数,面上却做出担忧的样子道:“太后是邪风入体,想必是最近天冷晚上贪了凉的缘故,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要严重了。”
皇上狐疑的问:“只是邪风入体?那太医院这么多人怎么没诊出来?”
太后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却很快错开了目光。
陆安锦沉声道:“回皇上,太后娘娘年纪渐长,一直就夜不安眠,虽然平日里瞧着没什么,可一旦有个病痛便会把长年累月的病根引出来。您只看她现在憔悴的气色便知道这次病的不轻。”
“太医们没诊出来恐怕也是因为太久没给太后号脉,对她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不了解,所以才不敢轻易下药。”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太医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纷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附和道:“确是如此。”
最后那四个字完全是陆安锦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暗讽一下太后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联手那个废物兆王,确实是病得
不轻。
皇上半信半疑的蹙眉问:“那该如何是好?”
陆安锦不卑不亢的答:“只要臣妇开几剂方子给太后服下,不日便会大安了。”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警告道:“就这么简单?你可不要糊弄朕啊。”
陆安锦面不改色的笑道:“皇上就是借臣妇十个胆子臣妇也不敢糊弄陛下啊,能不能治好,只要再等几日便可揭晓了。”
皇上这才缓身子就交给你了。”
说罢,再不多留,跟太后一拱手便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