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那一派的叛徒。
这几个字犹如利刃在姬晏礼的心上搅了一圈又一圈,叫他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他最信任的部下大多已经在那场大战中死去,如今又寻回了刘然与陈盛,那么……当初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谁?!
他在这其中又到底有多重要?
“让他如愿。”姬晏礼额头青筋暴起,将写满墨色的白纸卷成一团,“今日之事,莫要对他人说起。”
“是。”刘然低下头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群,显然也已看见了那白纸上所写的内容。
他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比所有人都要更深,
他宁愿自己在战场上死去,也不愿忍受这些年以来的痛苦。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不仅活得痛苦不堪,如今更是知晓了当年的弟兄里竟还有背叛之人。
姬晏礼转头离去。
刘然利落的给了那黑衣男子一剑,命人将这黑衣男子拖去乱葬岗丢弃。
这男子的确嘴硬,受了这么多的酷刑和折磨,才将真正所知之事说出。
对于地牢的一切,陆安锦全然不知。
第三日,太后宣她入宫。
接连几日睡得极好,陆安锦连心情都好了许多,入宫之时就连太后也忍不住夸赞。
“你这气色可比寻常怀孕的女子要好得多,听说你食欲不振,不吃东西可不行,你腹中还有个孩子,那可是一人吃两人的份。”
“多谢太后娘娘关怀。”陆安锦盈盈一笑,靠在太后身旁道,“臣妇虽然吃不下,但平日里也会食用药膳,身子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那就好。”太后轻拍陆安锦的手背,浑浊双目里面的喜爱丝毫不加掩饰,“你这孩子就是讨喜,不过哀家昨日听说连那兆王都给你送了贺礼?那贺礼可是价值万两的红珊瑚,你可是收下了?”
“是。”陆
安锦低下头,叹息一声,“太后娘娘也知道臣妇与兆王之间的旧事,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臣妇若是不接受那贺礼,便是说明一直对旧事忘不掉,也便是对不起如今的夫君。”
一个阉人,又如何能担得了夫君?
太后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陆丫头,你着实是可惜了,当初哀家要是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妙人,又怎么会让你落到嫁给阉人的地步?”
呵。
陆安锦听的好笑。
若是她没有这比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要更为深厚的医术,莫说是太后了,只怕连兆王都不会赏她一个眼神。
话说的再好听,那也不过浮于虚表。
“太后娘娘,千岁爷待臣妇极好。”陆安锦故作羞怯,低着头太后也瞧不出她真正的情绪来,“臣妇当初也觉得不公平,但日复一日,千岁爷对臣妇的好臣妇都看在眼中,也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
听到这话,太后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到了地上。
她的可惜是装出来的,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虚假的,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陆丫头,莫担心。”太后松开了握着陆安锦掌心的手,朝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