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颇紧,草民当即便让仆从将这些人全部送出神都,并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银子,这些人才开口将真相告诉草民。”
将一份份可以相互佐证的证供放在托盘之上,谢南星开始将那一夜的情况阐明。
“那夜沈烬墨自太傅府大门而入,容色阴沉满含失望,破除所有仆从之阻拦,直接冲进了太傅的书房。”
“据给太傅送茶水的小厮回应,那时的太傅正在烧一张写满异族文字的书信,沈烬墨一进去就将那张没有烧完的纸夺了过来,并且质问太傅为何要这般做?”
“太傅以师徒情谊威胁沈烬墨不要将这个事情说出去,沈烬墨让太傅不要再做这等事,并主动向皇上认罪。”
“两人没有谈拢,最终太傅对着沈烬墨动了手。”
“沈烬墨惦念昔年师徒情分,选择以躲闪为主,始终没有与太傅正面对峙。”
“可眼见事情败露的太傅却是起了杀心,直接用长枪将沈烬墨逼到墙角之后,直击沈烬墨命门。”
“为了自保,沈烬墨直接取了挂在墙上的长剑挡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挡,直接要了太傅的性命。”
谢南星将一张被烧毁了一半又被鲜血浸润之后的证据呈上:“这是草民从沈烬墨回家之时换下的那套衣裳的衣袖中找出的。”
“这半张纸浸了血又过了火,有些不太清晰,草民便誊写了一份,供各位大人查证。”
谢南星没有看向这殿内的任何一双眼睛,开始从不同维度佐证自己的论断。
“草民亦曾受太傅教导,自然不能通过这些言语就断定太傅通敌叛国。”
“抓住了东倭这条线,草民就想起曾同沈烬墨在东境游玩之时,看到的东倭所谓行商之船舶,便觉得商船指不定是信息通传之要道。”
“草民便开始让手下行商的人着手查神都和东倭的通商往来之道,这一查还真让草民找到了几个可疑之人。”
“几经试探验证,草民将最终人选锁定在一瞧着极其勇武的船夫身上。”
“为了降低其疑心,草民扮作太傅府亲信去见了那人,通过那人的口得知太傅惯来谨慎,每年只会往东倭送两封信。”
“如今年关将至,正是送第二封信的时候,太傅虽死,但以太傅之稳妥必然有提前安排好这封信的归处,他还问草民有没有带第二封信过来。”
“草民见这人确为干系人,便让墨平将他直接带回家进行审问。”
“这一审问才得知这人是东倭军中的密探,过去这些年一直都在和太傅勾结,为的就是吞并我大夏国土。”
将最后几份证据尽数放入托盘之内,谢南星嗓音哽咽。
“为确保其所言非虚,草民还让他说了不少抗倭之战的进展,而他不仅知晓我等知道之结局,还知晓东倭行军布阵之细节。”
“草民通过反复验证核实,终断定其所言非虚。”
谢南星言毕,从怀中药瓶拿出一块老参含入口中,才重新拥有磕头的力气。
“求皇上重查此案,还沈烬墨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