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被谢南星这番话,直接震在原地。
每一个人都清楚这是假的,可面对摆在眼前的证据,他们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夏欣将经手的证据放进托盘,捋了捋沈骏替她披上的大氅。
再抬头,眉眼尽是震慑的凌厉:“沈烬墨既然提前知晓因果,缘何不在被抓捕之时同皇上禀明前因后果?”
谢南星听着这久未入耳的嗓音,眼眸猛的一酸。
与其说是严厉的质询,倒不如说是在带着他将那底层逻辑再度夯实。
“沈烬墨惯来敬重太傅,这满朝文武的每一人都曾被沈烬墨牵连,独独太傅,沈烬墨从未与其对峙。”
“甚至在太傅辞官之时,沈烬墨还曾当着满朝文武之面竭力挽留太傅,甚至于还求到了皇上跟前,让皇上能多劝劝太傅。”
“正如定国公方才所言,太傅是大夏百姓心中的希望,沈烬墨爱重太傅,更爱重百姓,太傅已死,叛国之事无可维继。”
“为人徒儿,沈烬墨在反复彷徨之后,选择了将这些真相死死掩埋。”
“哼。”嘲讽之笑升起,质询之言又来:“沈烬墨到底是不愿公之于众,还是说没将这等子伪证做好,才选择拖到了如今地步?”
谢南星转头直视那站在夏陵身后的大臣:“请大人慎言,草民所提供之证据皆符合大理寺对证供之要求,在皇上面前满口胡言,也是死罪。”
被谢南星这一眼看得有些慌张,那位朝臣朝后退了一步,沉沉低头。
“既然沈烬墨宁死不愿解开这所谓的真相,谢公子这反复进出大牢的人,如今做的又是什么事?”
“草民只是一介斗升小民,不懂那么多是是非非,草民只想将真相公之于众,只想让沈烬墨平安归来,让这世间还能有一家人陪伴余生。”
“就算最后沈烬墨怪我,我也无怨无悔。”
……
一问一答,日过中天,谢南星带进皇宫的参片已经耗尽,跪久的人眼前出现了眩晕。
夏欣将那些越彻越偏的质询收回:“皇上,我等与太傅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太傅的为人。”
“谢南星此番言论就算再合理,所供证据再扎实,在平南看来,皆是无稽之谈。”
“是啊是啊,长公主所言在理,太傅绝对不是这等会通敌卖国,为了一己之私试图杀了徒儿的人。”
“这一切都是谢南星在胡搅蛮缠。”
谢南星朝着夏弘磕头,嗓音少了几分中气。
他知道他不能再耗太久,他要速战速决。
瞄准夏欣,让夏弘舒心,才能速战速决。
“皇上,长公主惯来不喜草民和沈烬墨,今日这般铁证摆在眼前长公主还说是无稽之谈,这和直接要草民和沈烬墨的命,有何区别?”
夏陵将一份份放在托盘内的证据重新整理,落在谢南星身上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
他从未想过,这个从深山野林而来的谢南星,能在脱离沈烬墨的守护之后,将事情做到这般滴水不漏。
有夏弘的偏袒在前,这一次沈烬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