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纵太傅真为大人所杀,奴才觉得大人也必然没有错。”
听多了人云亦云,见多了铁证如山,墨平的心亦是日日煎熬。
他信沈烬墨,可这天下似乎只有他一人在信沈烬墨。
以一敌万,墨平觉得好累。
可他,不想倒戈。
谢南星从零嘴袋子里拿了一小把蜜饯放到墨平手里:“沈烬墨挑的,很甜,你尝尝。”
在谢南星期待的目光下,墨平将一粒蜜饯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感知着甜意在口中蔓延。
“阿平,甜不甜?”
墨平点头。
“那我现在说你刚吃下的这蜜饯很酸,不好吃,你会不会信?”
墨平摇头:“很甜,我尝过。”
谢南星坐在了墨平旁边:“你我眼中有一个摸得着的沈烬墨,天下百姓心中亦有一个看得见的太傅。”
“人心不是尺,皆有偏颇之处,信自己所信,护自己所护,你我能求的只有问心无愧。”
重拍墨平的肩膀:“阿平,我的夫君是这世间最好的夫君,你的主子也是这世间最好的主子。”
“这是你我知道的事实,无须旁人知晓和认可。”
埋在墨平心头越来越乱的线头,被谢南星用一颗蜜饯找出线头,将一团麻的思绪梳理。
墨平从凳子上起身,朝着谢南星跪地磕头:“请主子放心,奴才必然将这事办得妥妥贴贴。”
墨平前脚从杨槐那又支走五万两白银,杨槐后脚拿着本月的账簿来同谢南星汇报账目。
惯来觉得没了银子不是什么大事的人,如今生了烦闷。
杨槐啊现在穷到恨不得将去年捐赠出去的银子,尽数找人讨要回来。
谢南星接过账簿翻看,如他所料,双星楼这两年挣的银子,被花得没剩多少。
“主子,属下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了。”
“阿槐,不准胡说。”
“两年时间就能替沈烬墨将那铺通天之路的银子挣出来,我们真的很厉害了。”
眼前的主子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的骄傲和言语中包含着的夸赞,做不得假。
杨槐抿唇笑了笑,眼中多了水光。
他不知全局,宛若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他的主子头一次操盘这么大的局,亦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他心中恐慌,谢南星的心中又如何不恐慌?
可他的主子用那淋一场雨就会病上十天半月的身子骨,在每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惶恐的他拖出泥泞。
谢南星,是谢府的定海神针。
定的不仅是沈烬墨,而是谢府的每一人。
他在,他们就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