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方才墨平和我说了几句,属下倒觉得这些人可以偷摸着送出去。”
“嗯?”
“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日后有人要查他们的行踪,也没有办法查到。”
眉眼含笑,谢南星叹声道:“阿槐,我只是谢南星啊。”
谢南星又哪里来的实力将这么多目击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神都?
若谢南星真有这般实力,下一把被夏弘握住的刀,必然会落到谢南星头上。
见杨槐不解,谢南星小声解释着:“失了沈烬墨庇护的谢南星,只能踏上执棋人一早就定好的明路。”
“这执棋人要的就是我夫君为万万人所指,这执棋人要的就是让我夫君日后做出任何惨绝人寰之事,万万人皆觉得理所应当。”
“而谢南星啊,要做的就是让这案翻得为万万人所指,却无一人能拿出实际证据将案子翻过去。”
到时候啊,这天下百姓求而不得的怨,打碎牙齿和血吞的委屈,最后化作的都是对沈烬墨和谢南星的恨。
毁了一个沈烬墨已经够了。
谢南星希望,这世道只会毁一个沈烬墨。
杨槐明白了谢南星此刻隐忍之下的沉默布局,而布局之中的谢南星,已经因着自己的力有不逮,手握了全身而退的筹码。
“主子,执棋人在下您这步棋的时候,想过自己会遭到此般反噬吗?”
谢南星一声哼笑:“只想毁人杀人的疯子,压根不会考虑自己会遭受反噬。”
“更何况,金龙铠甲披身,又有我夫君这把神兵在,他不可能畏惧这区区反噬。”
“逍遥王的事闹得民心动乱,最后不也靠着他杀了几个贪官,赏了一盏热茶给哄回来了吗?”
这神都任何人敢这般行事都会引起夏弘的疑心,独独谢南星不会。
因为手头只有银子没有势力的谢南星,要想堵住悠悠之口,要想救沈烬墨,他只有拿银子堵嘴这一个法子。
压低嗓音,杨槐凑到谢南星身侧道:“可是一个只想着蒙骗百姓的君王,还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谢南星被杨槐这煞有其事的模样逗笑了:“你可小声点,改明儿被人拉过去砍头,我可救不回你。”
看着天边消退的光亮,想到今夜还有别的事要做,遗憾爬上谢南星的眉梢。
“你亲自去大牢走一趟,和沈烬墨说我今日去不了,明日一早就去看他。”
“属下遵命。”
黑夜并未到来,比起去牢房,杨槐觉得好好同谢南星唠唠嗑松快些许,显得尤为重要。
若真要细论起来,谢南星是他们这些人中,年岁最轻的。
“主子,属下忽然觉得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谢南星眸子瞪大了几分,等着杨槐的后话。
“您同大人最后能成为一家人,惯来不是因为你们谁需要谁庇护,而是因为你们都是一般强大,你们能彼此庇护。”
“哪有,你认我为主子,心头自然偏向我,沈烬墨可比我强大极多。”
没有沈烬墨护着的谢南星,很可怜的。
杨槐其实不懂沈烬墨,但他还是很爽快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