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南星这里没有什么一报还一报的。
在谢南星这里也记不住沈烬墨曾拿着鞭子抽过这些人的。
在谢南星这里,只有他们将他的沈烬墨,折腾到奄奄一息之模样的。
伤害了他的沈烬墨,是要加倍奉还的。
不还,他们会以为他的沈烬墨,可以反复被他们欺负的。
陆白从地上起身,直接施展轻功朝着糖水铺子走去。
要这般快知晓宫内之情状,谢南星的言外之意便是要动用陆橙手上之势力。
成阳秋用绸布沾着药膏,将沈烬墨从头到脚的每一处伤口抹了一遍。
又细细看了一下那缝合之手法,瞧着也就比他师姐差了些许。
没有重新缝合之念头,成阳秋将后头收拾的事情交给了墨平和杨槐。
低头走到了谢南星身侧:“谢公子,这次的伤和伤正好相反。”
上一次跪伤的是膝盖,挨板子的是屁股。
这一次除了膝盖和屁股,其余地方没有一寸好肉。
谢南星从软凳上起身,立在衣柜旁思索片刻,有些迟钝的将沈烬墨仅有的一套白色寝衣拿出。
“都是用鞭子抽的吗?”
“主要是鞭子抽的。”
成阳秋在谢南星目光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将伤势严明。
“但细细瞧,不少伤口倒像是用护甲,用簪子扎的,在血淋淋的一片中留下的这等口子不显眼,却是直接将此等皮肉伤化作了筋骨之伤。”
“甚至于,还有那等子会武的人,用内力震伤了沈大人的肺腑。”
说完病情,成阳秋又赶紧补充:“但您别着急,沈大人想活的念头很重,我也会竭力让沈大人早日康健。”
拿在手里的寝衣在谢南星的指尖变成狰狞之模样,低头看着沈烬墨那惨白的脸,小小声的询问着。
“成阳秋,他浑身都是伤,他要怎么睡觉啊?”
“他不好好睡觉歇息,他要怎么康健呢?”
“日后每换一次药,每换一次衣裳,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会撕裂的。”
谢南星眉头一拧,莫名打了个寒颤:“那么疼的感觉,他怎么受得住呢?”
“成阳秋,我不想让他疼,你能不能让我替他疼啊?”
“我能忍住的,不,我不怕疼的。”
“我一点都不怕疼的。”
没有哭,没有展露出一丝崩溃之姿态,谢南星只是低低的,小小的祈求着能得到代沈烬墨受过的机会。
可这般无理取闹的言语,却足以证明此刻的谢南星,已经站在崩溃之边缘。
因为谢南星懂那种疼的。
那种撕心裂肺,钻入骨髓的疼。
可他曾经那一身伤是为救下沈烬墨而受,他能从其中找到甜头,生生忍过那般疼痛。
可他的沈烬墨这身伤又是为谁受呢?
百姓?
朝堂?
江山社稷?
可这些人都不把他的沈烬墨放在心头,这些人都想要他的沈烬墨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