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起跳,从屋檐之上扯下一根冰棱放在手中把玩,不多时炽热的体温便让冰凌化成温水。
“一代人完成不了的伟业,自有后来人扛起。”
“谢南星,为国,为家,为己,这山河我责无旁贷。”
忠勤侯府与长公主府的马车同时到达,谢南星在杨槐的搀扶下先上了马车,甫一入座便推开车窗。
“韩洲,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会活着达成所愿吗?”
“谢南星,我记得。”
自小便被人护在羽翼之下,韩洲不知晓如何护住一个人,谢南星是他尝试保护的第一人。
韩洲却尝试失败了。
韩洲,也只允许自己失败那一次。
他答应谢南星的事情,必然要做到。
墨平瞧不得韩洲看向谢南星之时那狗腿的目光,手下的马鞭“不小心”一甩,马车竟然直接朝前疾驰。
没敢回头与谢南星对视,跑出好一段距离,墨平低着头心虚道:“小公子,这马不听话自己跑了。”
“您若还有未尽之言,奴才再把马车赶回去?”
墨平这大张旗鼓防着韩洲的模样像足了沈烬墨,果然什么主子带出什么奴才。
“有你真是你家世子爷的福气。”
“嘿嘿嘿。”墨平傻笑,直接当听不懂,他知晓谢南星不会生气:“奴才谢小公子夸奖。”
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将谢南星逗笑,想着即将与沈烬墨的见面,谢南星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起来了。
北风吹开虚虚关着的窗户,如鹅毛般的雪花飘进马车,落在谢南星的大氅之上。
朝着大开的窗户挪近了几分,寒风凌厉地割过谢南星裸露在外的皮肤,没一会便留下一道道红印。
那风雪裹挟得寒意逼得谢南星整张脸都开始抖。
杨槐瞧着谢南星恍然变得凝重的目光,双手紧紧拧在一处,克制自己意图关窗的举动。
他能瞧出这场风雪于谢南星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
“沈烬墨,我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你养得好娇气。”喃喃自语:“以后你不养了,谁还敢养我?”
听着谢南星嗓音中的颤抖,杨槐状似无意往窗户旁挪了挪,用身体多遮了几阵风雪。
可谢南星又不瞎,好好的窗户被堵住了,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没有自我反省,谢南星倒是开始先训起别人:“你身体还没好透,用身子挡这风作甚?”
杨槐笑着反问,隐隐竟然还有责备谢南星的意图:“您这身子骨吹得了风雪,属下就吹不得了?”
“我这哪里是找了个伺候我的?”
谢南星瞧着杨槐那大有陪他一同吹风的势头,便歇了话头:“想关就关了吧,世子爷这点俸禄,还真养不起两个病秧子。”
杨槐赶忙关上车窗,将新的手炉递到谢南星手上,从马车底下拿出一床毯子盖在谢南星身上,又给谢南星倒了一杯热茶。
直到瞧着谢南星不再打颤,才安心坐了下来。
风雪被阻拦在外,谢南星被杨槐照顾的细致,不一会身子便暖和了起来。
“阿平,沈烬墨十一年前离开洛安那日,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