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清咬牙切齿,“那我与二奶奶和离,你不吱声?”
三石不敢说话了,爷要跟二奶奶和离,他哪里知道啊。
他低声说:“这种事情,爷也没告诉小人……”
“那二奶奶走呢,你怎么不拦着?还有二奶奶去了学府街,你怎么不派人跟着?当初要派人跟着,现在哪里会找不到人?”
洛子清醉了,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
干脆跳下马背着手往前急急地冲,冲几步又回来,瞪着三石质问他。
三石跪下,啪啪地自己打耳光,嘴里直嚷着:
“都是小人的错,如今二奶奶不见,小人死了也弥补不了。小人死了不足惜,可爷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小人不放心……”
洛子清踢他一脚,“起来吧,看把你机灵的。”
他心里也知道,这事怪不了三石,自己这是迁怒。
可心里这股怒火郁结与难受,他都不知道该算到谁头上。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洛子清那天虽喝醉了,辛如其的话却没忘记。
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在他心里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伤了雪娘的心,伤得还不轻。
他并不蠢,只是从来没有与女子相处过,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雪娘的情意。
辛如其一说,他就明白了。
日后就算找回来,也是一对怨偶么?
他不认。不甘心。
雪娘怨,他受着就是了。
只要他不怨,那就不是一对怨偶。
反正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怎么惩治他折磨他,都受着。
总有一日,能消掉那小娘子心里的怨气。
十年不行,便二十年,一辈子,总行了吧?
关键是,他得有个契机,去北疆,找到雪娘。
洛子清不像齐王,可以任性。
他有军职,无令不得离职。
手下当然有兵,甚至有死士。
可那都是侯爷多年精心炼出来的嫡系军兵,交到他手上。
他还没立过功呢,在军中依旧是仗着侯爷的势。
若派这些精兵强将去北疆,给自己找人,找一个女人,只会更加堕了威信。
洛子清只能等。
五月,边疆来报,匈奴人进犯云州,云州军不敌,已被迫让出边疆几百里地。
云州原是洛将军手下左都尉将军陈强任刺史。
去年趁着洛将军病重,宣元帝将陈强调往西境。
改派宣元三年武状元方向季去统领云州。
方向季此人虽有武功,却缺乏领兵经验,更没有作战能力。
导致云州在匈奴王围攻下,节节败退。
最初方向季还隐瞒不报。
如今匈奴已拥兵至云州城下,他才令飞马速报朝廷,请求增援。
若再不增援,云州失陷,青云府四州危矣!
洛子清上折子,自请前往云州领兵,抵御匈奴。
皇上自然准奏,封他做忠武大将军,任云州刺史,即日发兵。
洛子清六月开拔北疆,雪娘八月份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