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大惊失色,双双噗通跪倒,指天誓日:“绝不敢有此念头!”
“行了!别装蒜了!我都说了我不吃这一套!”太后不耐烦地摆手,“事儿原本是什么样儿,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现在,轮到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地说,接下来会怎么办了!”
北静王太妃战战兢兢地看看儿媳,得了她的眼色,才试探着看向太后,先开口道:“臣妇们,臣妇们回去等消息?”
昭明帝闭了闭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笑容。
他真是太过高看这些臣子诰命了!
一个个奇蠢无比!
他还多番暗示,指望对方能领会!
真还不如像太后这样,直话直说、连训带骂得好!
果然,以后跟朝臣打交道是他的,跟这帮女子们打交道,还是交给太后更痛快!
前头,太后冷冷地看着北静王太妃,半晌,呵呵笑了一声:
“太妃天真了一辈子,还真是幸福啊!你那公公、丈夫死得早,对你来说,倒是天下最好的事情。”
北静王太妃脸色大变。
北静王妃原本胆怯乞求的表情,也变得僵硬。
“否则的话,你丈夫、你公公,一定会被你教养儿子的方式、挑选儿媳的眼光,和应对皇家的嘴脸,给活活气死!
“啊,不,以他二人暴烈耿直的性子,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陶行简在后头听得,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捂住嘴。
昭明帝恼怒回头。
黛玉忙闪开,无辜地摆手,表示不是自已。
陶行简乖乖地向前半步,拱手欠身,认了个错儿。
昭明帝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影响朕看戏!”
大殿里头,太后朝着北静王太妃露了一个瘆人的微笑出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公公、你丈夫倒是功高盖世,可你和你儿子,不过是只会享受荣华富贵、却丝毫无益于天下百姓的臭鱼烂虾!
“你们哪里来的底气,冲着当今天子咆哮哭闹,使那下三滥一般的泼妇手段!?
“你是觉得太上和皇帝不敢杀人,还是我和皇后,没法子收拾你们这等贱人了?!
“恃宠而骄?居功自傲?就凭你们,也配?!”
一句一鞭痕,一字一掌血。
北静王太妃被骂得脸色惨白,瘫倒在地,手捂心口,几乎就要喘不上来气!
北静王妃当机立断,扑上去扶住婆母,手上用力握了握她的胳膊,却回头朝着太后哭喊道:
“求太后饶命!我婆母素有心疾,受不得这等诛心斥骂……”
“不妨事!”太后一抬手,高声冷笑,“你们二人先前喝的,不是参汤,而是太医院正堂亲手调配的,保心汤!
“今儿就算是我亲手打你二人的耳光,你们也不会羞忿而死的!”
北静王妃脸色再变,索性跟着这话羞恼上脸,抗声道:“太后娘娘如此羞辱臣妇,敢问太上和皇上知道吗?
“岂不闻君待臣如手足,臣待君如腹心,君待臣如草芥,臣待君如寇仇!?”
“呵呵!你不说我都忘了!”太后居高临下,从眼角斜着北静王妃,“皇帝倒是待你丈夫如手足,钦赐鹡鸰念珠,以示看重。
“你丈夫呢?转身便给了一个十一二岁、初次相见、既不肯读书、又不愿报国的混账小子!
“他是什么意思?君上待他如手足,他视君上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