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不是个人啊,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喝醉了酒就发疯,最开始还不严重,都没被人发现,后来打得越来越凶,屋子里经常有哭叫声,最严重的的一次他抄着板凳打人啊!”
顾绒动了动嘴唇,道:
“没有人帮忙报警吗?”
“怎么没报警!”
老人家一拍轮椅扶手,有点激动道:
“报了好几次呢!有段时间镇子上有小偷,警车天天晚上在巡逻,刚好碰上商业爸爸喝酒在家打人,还是商夜那孩子自己从房子里跑出来拦住了警车,可人家警察不管啊!”
“报了好几次警了,要不就说没有切实证据,要不就说不严重,商夜自己出来拦警车那天,他妈都快被打晕了,可警察还说这只是家庭纠纷他们不好管,只对那畜生教训了一通就走了。”
老人唾沫横飞的讲着:
“那天晚上我们好些人都在场呢,想着商夜和他妈妈都可怜,帮忙说了好些话,希望警察能好好管管,最好把人抓进去拘留几天就好了,可人家硬是不管,我们也没办法啊!”
顾绒一语不发的听着,视线转向那栋老房子。
老人的情绪稍微回落了点,他叹了口气,气愤又遗憾似的摇了摇头:
“在这次之前他还只打老婆,在这次之后,他就连同商夜一起打了,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那孩子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过好几次,那衣服底下哦,全都是被打出来的淤青,有几次连脸都肿了……可怜啊!”
老人频频摇头。
顾绒无声的注视着那栋老房子,琥珀色眼瞳仿佛穿透了厚重时光,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瘦削而苍白的少年。
面带微笑,看似温柔,却在衣服底下藏满了狼狈的伤痕。
那少年和如今这个光芒万丈温柔依旧的商夜渐渐重合,终于将她脑海中原本的模样彻底粉碎,在碎裂声里拼凑出一个全新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