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声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行刑官正是刘章。
刘章看眼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吴庆,脸色一沉,抽出一支令箭,向外一抛,喝道:“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高悬的铡刀掉落,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落下的铡刀将吴庆一切两截。
吴庆张大嘴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仅存的一只手臂在地上不停地来回划动,只剩下半截的身子,在原地不停的转圈,白花花的肠子,流淌了一地。
这便是腰斩酷刑。
接下来受刑的是贺勇,再后面是沈仑……一个个的活人被拖上刑场,抬下来时都变成了两截,被扔在马车里,一截罗着一截,垒起好高。
每铡完一人,便有刽子手提着水桶,把刑场浇一遍,到最后,从台子上流淌下来的全是猩红的血水。
吴庆、贺勇、沈仑等人全部付诸后,这场轰动一时的连环失踪案,总算是告一段落。
之后,刘秀令京兆府,给予所有被劫持女子一定的补偿。
对于那名拦御驾、告御状的妇人,京兆府又给予了额外的奖励。
这桩案子,是花非烟破获的,后续的审讯、结案乃至监斩,都是刘章完成的,对于刘章的表现,刘秀还是挺满意的,没有太出彩,但也没有过错,中规中矩。
但要知道,刘章可是位官场新人,没有任何的经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案子结束后,刘秀下诏,正式册封刘章为平阴令,到平阴县走马上任。
刘章是王,有一个郡的封地,每年所得的食邑,远比侯要丰厚,就县令的那点俸禄,于他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但他闲不住,一心想着上战场,刘秀也没办法,只能把他支到平阴,让他去做一县的父母官。
有事可做,他也就不用总瞎琢磨怎么上战场杀敌了。
对于刘秀的旨意,刘章当然不满意,但圣旨已下,他也没办法,只能奉旨,去往平阴。
平阴在河南郡,距离洛阳不远,刘章去平阴之前,先回了一趟洛阳,进宫面见阴丽华。
刘章和阴丽华很早以前就认识,说起来,刘章的年纪比阴丽华还大,但就成熟而言,他远不如阴丽华。
见到阴丽华后,刘章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阴丽华吓了一跳,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太原王这是作甚?”
“请婶娘为侄儿做主!”
“啊?”
阴丽华一脸的茫然,不解地问道:“太原王可是受了委屈?”
“嗯……”阴丽华忍不住笑了,这倒是新鲜,还有人敢给刘章委屈受?
她好奇地问道:“是何人让太原王受了委屈?”
“是叔父!”
刘章把刘秀不让自己上战场,调自己去做平阴令的事,向阴丽华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
最后他说道:“叔父向来听婶娘的话,只要婶娘在叔父那里为侄儿美言,叔父定会收回成命!”
一听是这件事,阴丽华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
要说别的事,她还可以替刘章去向陛下求求情,但说到让刘章从军上战场,阴丽华也是持反对态度。
她颇感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我恐怕也劝不了陛下啊,太原王也知道,陛下向来看重你,生怕你有闪失,上次太原王受难,陛下不惜独自涉险去救你,太原王都忘了吗?”
刘章地垂下头,不吱声了。
阴丽华正色说道:“别的事,我还可帮,这件事,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抬头看看阴丽华,刘章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喃喃嘀咕道:“如果连婶娘都不肯帮侄儿,真就没人能帮侄儿了!”
阴丽华说道:“我倒是以为,陛下让太原王去做平阴令,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仗,总会有打完的那一天,等打完仗了,太原王还能做什么呢?
终究还是要回到封地,治理封地。
现在太原王去做平阴令,不失为一次磨练的好机会,亦可为将来治理封地,累积经验,打好基础。”
她说的这些道理,刘章都懂,但他还是想上战场。
说服阴丽华帮他,是他最后的办法,可阴丽华不允,他是真的没辙了。
他琢磨了半天,向阴丽华近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婶娘最好去长安看看!”
刘章的思维太跳跃,阴丽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刘章继续说道:“叔父在长安,养了好多美貌的女子,不仅纵容那些女子在皇宫里豢养虎豹等野兽,还纵容那些女子在朝为官,如果婶娘再不去长安约束一下叔父,会生乱的,长安会生出大乱子的!”
说完话,刘章还一本正经地向阴丽华点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叔父不让他上战场,他就给叔父穿小鞋。
刘章耍起赖来,倒是很像他的爹。
汉天子
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