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秀暗自琢磨的时候,几名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些人衣着随意,外面的袍子都是咧开的,露出里面高高鼓起的胸肌。
几人的肋下不是佩剑,就是佩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子戾气。这几人进来之后,先是扫视了一圈,他们的目光在刘秀几人身上一扫而过,看到那名道姑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都多看了几眼,然后纷纷坐下来,大声嚷嚷道“
伙计,上茶!”
店小二连忙提着茶壶,一溜小跑地来到几人近前,给他们各倒了一碗茶水,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请慢用!”
一名汉子拿起茶碗,咕咚一下,灌了一大口,紧接着,他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又吐了出来,喷了小二一身。店小二下意思地后退一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汉子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案上,怒声质问道“这是什么鸟茶?是他娘给人喝的吗?”
听闻这话,伏黯、虚英、龙准、龙孛四人同是一皱眉,纷纷举目向那名汉子看过去。店小二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客官,小店……小店……”
“少他娘的和老子啰嗦,去,换壶好茶来!如果再拿这种鸟茶糊弄老子,老子就拆了你这家破店!”汉子大声嚷嚷道。
店小二一脸的苦相,结结巴巴地说道“客官,小店……小店小本生意,只有这……这一种茶啊……”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说着话,大汉抬手摸向肋下的佩剑。店小二吓得连连后退,急声说道“小的……小的出去借茶……”说完话,店小二转身跑了出去。
见状,几名大汉互相看看,皆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把店小二留下的茶壶提起,给众人又倒了一碗,说道“先喝着,解解渴,这些天,洛阳、南阳两边跑,腿都快跑断了。”
“谁说不是呢!”
其中一名皮肤黝黑的大汉转头瞧瞧坐在不远处的道姑,嘿嘿一笑,站起身形,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到了道姑近前,他抱拳拱手,问道“不知这位道姑来自哪家道观?”
道姑放下手中的茶碗,向黝黑大汉欠了欠身,说道“贫道来自伊阙山的伊阙观。”
“哦,原来是伊阙观的道姑。”黝黑大汉咧着嘴笑道“在下从不知道,原来伊阙观里还有如此漂亮的道姑!”说着话,他伸出手来,竟向道姑的脸颊摸去。
道姑向旁躲了躲,让开黝黑大汉的手,然后从袖口内拿出一枚铜钱,放在桌案上,起身要离开。
黝黑汉子手疾眼快,一把将道姑的衣袖抓住,嬉皮笑脸地说道“道姑别走嘛!在下有许多的疑惑,还想请教道姑呢,来来来,我们到这边坐!”
见状,另几名大汉也都纷纷走了过来,都是满脸不怀好意地坏笑。此情此景,让江湖出身的伏黯顿生侠义之情,他猛的一拍桌案,喝道“放肆!”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那几名大汉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向伏黯看过去。
黝黑大汉打量伏黯几眼,再瞧瞧和他一起的刘秀、虚英、龙准、龙孛几人,觉得面生得很,心中顿生轻视之意。
他嘴角勾起,冷笑出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大爷的事,你他娘的最好少管,哪凉快就滚哪呆着去!”
伏黯勃然大怒,怒视着黝黑大汉,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还没有王法了不成?”“王法?老子告诉你,在洛阳,老子就是王法!”说话之间,黝黑大汉迈步走到伏黯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把伏黯从塌上硬拉起来,嗤笑道“我看你他娘的是吃了熊
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子面前找茬!”说着话,他一手抓着伏黯的衣领子不放,另只手一拳击向伏黯的面门。
伏黯皱着眉头,抬起手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对方的拳头正打在他的掌心上。不等黝黑汉子收拳,伏黯手掌一扣,将对方的拳头包住,然后反关节的向外一掰。
黝黑大汉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旁偏去。他龇牙咧嘴的连声叫唤,说道“小子,你他娘的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慎侯府的……”
他话没说完,伏黯将对方的胳膊又向外掰了掰,黝黑大汉疼的扭转过身,背对着伏黯,后者提腿就是一脚,正踹在黝黑大汉的屁股上。
这位怪叫一声,一头向前飞扑出去,从茶馆内直接摔到了茶馆外。
再看黝黑大汉,一脑袋抢在地面上,脑门、鼻梁、下巴皆被磨破了皮,他双手掩面,疼得满地翻滚。
另几名大汉勃然大怒,纷纷把肋下的佩剑、佩刀抽了出来,厉声喝道“小子,你找死!”
说着话,众人手持刀剑,一并向伏黯围攻上来。伏黯转头看向刘秀,见后者脸色阴沉地向他点点头,伏黯不再客气,欺身上前,主动迎战对方。
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即便几名大汉都拿着家伙,而伏黯则是赤手空拳,但只眨眼的工夫,几名大汉皆被伏黯打翻在地,哼哼呀呀地站不起来。
刘秀看着倒下的几名大汉,眉头紧锁,他们自称是慎侯府的人,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会说这段时间频繁来往于洛阳、南阳两地了。
对于自己的宗亲们在南阳置地的事,刘秀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巧取豪夺,不欺压百姓就行。
可慎侯府的人如此飞扬跋扈,不仅当众调戏道姑,还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剑的杀人,未免也太嚣张,太目无王法了。看来,宗亲肆无忌惮的风气,不仅要在南阳整治,更要在洛阳进行整治了!
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