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背后的汉军追杀上来,秦丰军跑得更快,一个个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丢盔弃甲,如同一盘散沙似的逃进黎丘城的百步之内。
看到己方的将士还想要继续追杀敌军,岑彭下令,全军停止追击。再往前追,就追进黎丘城的射程范围之内了。秦丰派出延岑,打算配合局面被动的田戎军,前后夹击汉军,结果延岑的出战,完全变成了一场闹剧,出城后,延岑没有和汉军动一刀一枪,只是打了个照面,便带着一
干心腹部下落荒而逃,留下一万之众的秦丰军将士,犹如丧家之犬般逃回黎丘。
听完手下人的禀报,秦丰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小人!真是厚颜无耻的小人!”
现在,纵然秦丰恨延岑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延岑早已跑得无影踪,他拿延岑也已毫无办法。田戎军独自对抗汉军和赵京军的两面夹击,局势越来越被动,在鏖战了两个对时辰后,田戎军终于支撑不住,前方的将士成群成片的败退下来,与后面的将士们碰撞到一
起,全军的阵营也随之混乱成一团。
此情此景,让田戎意识到此战己方已经打不下去,他急忙下令,全军撤退。
接到撤退的命令后,田戎军败得更快,以田戎为首的残兵败将,仓皇逃回到本方大营里,然后急急关闭辕门,全军将士死守营盘。
汉军和赵京军只是试探性的对田戎军大营做了攻击,见里面的敌军抵抗甚是凶猛,岑彭便下令撤军。
这一战,是田戎率军增援黎丘的第一战,结果田戎战败,损兵折将接近两万之众,不仅兵力锐减,而且还伤了士气。
此战过后,田戎军一直驻守营盘,不敢再轻易出营求战。
至此,南线战事又再次陷入到僵局。秦丰率领麾下三万多兵马,死守黎丘,岑彭率领汉军,围困黎丘,田戎则率领麾下兵马,驻扎在距离黎丘十里的本方大营里。
秦丰不敢出城求战,田戎也不敢出营求战,这两人一个死守城池,一个死守大营,岑彭想要进行强攻,也不太容易打下来。
至此,南线战场的主要战事算是先告一段落。
花非烟成功劝降了赵京,之后,她返回洛阳。
洛阳皇宫,清凉殿。
看得出来,今日刘秀的心情格外好,他笑吟吟地看着花非烟,说道“这次非烟千里迢迢的前往宜城,一路辛苦了。”
花非烟欠了欠身,说道“所幸为辱使命,总算是招抚了赵京。”刘秀笑道“我以为,君然的南征会很艰苦,不过,现在赵京倒戈,如同斩断秦丰的一条臂膀,同时又让我军将士增添一大助力,此消彼长,南征之事,我心无虑了。”说
着话,他看向花非烟,感叹道“这都是非烟的功劳啊!”
花非烟是喜怒不形于色,荣辱不惊的女子,听闻刘秀的夸赞,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欠身说道“陛下盛誉,非烟不敢当。”
稍顿,她话锋一转,说道“陛下,非烟打算在洛阳休息几日后,便动身北上。”
刘秀诧异地看着她,问道“北上?”
“现彭宠龟缩在渔阳。渔阳乃彭宠的根基所在,以彭宠在渔阳的威望,耿将军想强攻下渔阳,并非易事,非烟想去渔阳看看,或许能找到机会,助耿将军一臂之力。”
花非烟刚刚从南方回来,现在又要北上幽州,刘秀有些不忍心,沉吟片刻,说道“这段日子,非烟就安心住在皇宫里,至于北上之后,以后再议。”
她看得出来,刘秀是在担心自己。花非烟心头一暖,沉吟片刻,问道“陛下打算给赵京什么官职?”
刘秀反问道“非烟又是如何许诺于他的?”
花非烟说道“南郡太守。”
刘秀垂下眼帘,略微想了想,便点头应道“准!”
花非烟暗暗松口气,向刘秀欠身说道“非烟多谢陛下!”
她承诺赵京,归顺之后,可让他继续治理南郡,但她终究不是天子,她的许诺也未必会成为现实。现在天子亲口应允了此事,花非烟也总算放下心来。
她对赵京的印象不错,是位温文尔雅又颇具才华和能力的栋梁之才,倘若因为他曾给秦丰做过丞相而得不到重用,那就太可惜了。
看到花非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刘秀笑问道“看起来,非烟似乎很欣赏这个赵京?”
花非烟实话实说道“非烟以为,赵京才华横溢,能力出众,正是陛下所需之栋梁。”
难得能从花非烟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刘秀颇感意外,他看着花非烟好一会,才喃喃说道“据说所知,赵京已有家室。”
如果赵京是孤家寡人,还没有家室,花非烟中意于他,刘秀也会赞成这门亲事,可问题是赵京已有家室、妻妾,让花非烟去给人家做小妾,这是刘秀无法接受的。
花非烟一脸茫然看着刘秀,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赵京有没有家室,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她才领会刘秀的意思,她玉面绯红,低垂下头,小声说道“陛下误会了,在非烟接受美人封号的那天起,就未再打算过出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