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换了套淡紫色的礼服出来,此后,还算是顺利。
乐队、厨师、荷官,谁都没有掉链子。该说的话也说了,无论是嘉挚投资董事长的女儿,还是大熊能源的ceo,他们的佳绩和善举,先后被郝知恩自然而然地公诸于众。该做的事也做了,乐享集团关于城中村的改建,招标后的种种官商和民心之所向,郝知恩摸了个大概。
更值得一提的是,章林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郝知恩。
那是一根尖锐,但闪亮的针。郝知恩想起了初吻的惊惶,想起了一去不复返的单纯,也想起了害人害己的多疑和揣测。
总之,至此,郝知恩还交代了司机:“你帮我提醒保姆,别忘了把唯一的常用药也带来。”
也就说是至此,郝知恩还对赵士达大人不记小人过。章林森的卷土重来,也还没有冲昏她的头脑。她习惯了将不可挽回的不去多想,将想不通的,暂时不去想。
直到,那套淡紫色礼服令她奇痒难忍。
过敏。郝知恩每次抵抗力下降的征兆都是过敏,查了多少次的过敏原,每一次都有新的罪魁祸首。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礼服的面料中有某种化纤,她忍无可忍,冲进了地下室的洗手间。
这一套湖畔别墅的地下室被设计为小型影院,这头是球幕,那头是一组能让人深陷其中的意大利进口沙发。秋冬交际,在没有采光,又还没有使用壁炉的情况下,这里寒气逼人,也就没有对宾客开放。郝知恩冲进洗手间,三下五除二将礼服褪到了脚脖子,这才发现……有人来过。
准确地说,有人在这里……洗过澡?
而嫌疑人只有一个,挂在门后挂钩上的土黄色迷彩只属于一个人——金天。
怪不得,怪不得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茶香,那来自梧桐苑酒店和阿玛尼合作的沐浴露。
他……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