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换了,茶楼瓦舍,人人都在说着此事,许久不曾听说消息的广阳王夏文,忽然登基了。
联系上欧阳正忽然死了的消息,这份谈资,当真有趣。
有人猜测着信口开河,有人知晓一二,故作高深之后娓娓道来。
隐隐间,一个以往只在青楼雅苑里出现的名字,在这些茶楼瓦舍里被人反复提起。
大江徐文远,欧阳正弟子,欧阳正女婿。
弱冠未及,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事情,古往今来的,出不了几人。甘罗十二岁拜相之事,也被人反复提起,好似徐文远与这甘罗好有一比。
天变了,变天之事也仅仅是市井谈资而已,与这些底层民众也没有丝毫关系。以往如何营生,往后也还是如何营生。
也好在,好在变天之事,并不涉及党争,不似昔日李启明之事那般整个京城惶恐不安。
当官当官!
茶楼里说着当官,官字两张口,从来不管了什么?”
何真卿来信,这就代表了何真卿知道何霁月在哪里,唯有如此,这信才能寄到何霁月的手上。
“父亲说他回家了,甚是想念,叫我也早日回家,不要在京城逗留太久。”
“哦,不若我差人先去提亲如何?”徐杰问了一语。
何霁月忽然面色一红,起步就往前走去,并不理会说出这句话语的徐杰。
这让直男徐杰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自己话语哪里说错了。
徐杰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何霁月已然走到了头前很远,却并不消失在徐杰的视线当中。
徐杰却还自言自语道:“这是该提亲还是不该提亲呢?”
该与不该,徐杰本以为会是个有商有量的话题。但是这个时代,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个有商有量的话题。
登基大典已到,梁伯庸忙前忙后,皱着眉头不断来来回回,生怕哪里出了纰漏。
龙虎山、武当山的道士,再一次星月而来。
祭天大典,依旧还是道士主持。这是许多朝代下来不变的程序。
也代表这个民族对于天地的观念,也代表这个民族对于神的观念。不论佛陀如何兴盛,祭祀天地祖先,还是道士来主持。
仙神,其实还是人,是这个民族的古人与祖先。人在庇佑着这个民族,归根结底,就是古人的精神,在庇佑这个民族。
上到玉皇大帝与各位大帝,中到各位星君真君,下到地狱阎王,还有那些门神护卫,缉鬼钟馗。还有那些庙里供奉的孔夫子与关二爷。都是人,人能飞升,也就成了仙神,庇护着这个民族千万年。
徐杰抬头看着那随着道长祭拜四方的皇帝夏文,听着各自祭祀文辞,跟着跪了又拜,拜了又跪。
仪式结束,皇帝在大殿接见群臣,听得那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中华正统,正统这个词,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敢不当回事。也代表了统治者的合法性。
徐太师依旧有座位,只是不再佩戴刀剑。
还有各方来贺,室韦使节来贺,拓跋使节来贺,甚至也有回纥使节,吐蕃使节,安南使节,高丽使节、倭国使节。
室韦的使节目光却一直在徐杰身上来回打量,这倒是并不让人意外。
却是那拓跋的使节也一直盯着徐杰在看,这让徐杰有些意外。
有时候,一些眼神,总能带来许多信息,徐杰也皱着眉头看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