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知道,有那么一种药,只要往身上一涂,或者往嗓子眼里一吸,人就犯迷糊,就省人事了,听说就跟梦游一样,人家叫去哪儿就去哪儿,叫干啥就干啥,那是一种啥药?”
陶元宝一愣,随问:“你怎么知道有那种药?不会……不会亲自试过吧?”
柳叶梅一看陶元宝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那药的事了,问他:“你说那药真的有那么玄乎?”
陶元宝严肃起来,问:“柳叶梅,你听谁说的?”
“听别人说的呗。”
“听谁说的?”
“问那么细干嘛?是不是想刨出根来栽着。”
“你一个熊娘们家,半天半地的,突然问这个干嘛?”
“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这么说,你真的知道那药了?那药叫啥名?”
“干嘛?你不会就是为了买那药才去医院的吧?”
“滚,我买那个干嘛?”
陶元宝老半天不说话,驾车驶进了镇驻地后,他突然问柳叶梅:“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起那药了?”
柳叶梅扭头打量着陶元宝,说:“你咋就这么敏感呢?”
“是尤一手吧?”
柳叶梅心头一震,随即又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哦,这么说,尤一手他知道那药的事了?”
陶元宝冷笑一声,说:“你柳叶梅真不够意思,我陶元宝可一直没拿你当外人,你倒是跟我捉起迷藏来了。”
“这么说你还真知道那药的事了?”
“还说我敏感,你比我还要敏感十分,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陶元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听话听音,再看看陶元宝一副遮遮掩掩、欲露故藏的德行,柳叶梅就断定:陶元宝这小子心里一定有鬼,那“蒙汗药”的事儿一定与他脱有关系。
可再说起这事时,他却闭口不言了,呆着脸,只管开自己的车。
转眼就到了医院,号也无需挂,陶元宝就直接把柳叶梅带到了二楼的妇产科,敲开了科主任办公室的门。
听屋里有人喊了一声请进,陶元宝便推门走了进去,冲着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说了一声:“冯姐,有个事过来麻烦您了。”
女人一笑,点点头,说:“进来吧。”
柳叶梅断定这个女人就是陶元宝说的妇产科主任了,看上去年近六十岁的样子,人白白净净,后脑勺挽一个发髻,显得很干练。
主任望一眼站在陶元宝,说:“你先到外面去候着吧。”
陶元宝笑着说:“她……她是我老婆。”
“那也不中,这是妇产科,男人不得入内,规矩,规矩你懂吗?”
从主任毫不客气的语气中,柳叶梅就知道她之前跟陶元宝并没有深交,只是眼熟而已。
果然,主任就问她了:“那人是你老公?”
柳叶梅慌乱地点了点头,目光躲躲闪闪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主任哦一声,就开始问诊了。
柳叶梅一时语塞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了。
主任一看,就沉下脸说:“这是女人的地盘,你扭捏个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看你吧,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主任,不是……不是我……”
“那是谁?”
“是……是我妹妹。”柳叶梅就把许翠翠说成了自己的妹妹,说妹妹被坏人*了,导致怀孕,因为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就偷偷找了个土大夫给打了胎,结果到了第二天下面就肿胀起来了……
主任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嚷嚷道:“你们这些人咋就这么傻呢?怎么好拿着女人的性命开玩笑呢?那些游医野大夫他懂个屁啊?简直愚昧,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仅凭着你一张嘴,我没法下诊断,除非是病人亲自到场来,不然我是不会给下任何结论的。”
“主任,您就开开恩,破个例,给瞧瞧吧。”柳叶梅恳求着。
主任越发气愤起来,喝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说你们这些人了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脸面重要呢?还是性命重要?简直是荒唐!无知!”
任柳叶梅苦苦哀求,人家就是不答应,拉着脸直把她往外轰。
柳叶梅被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就在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听见主任喊了一声:“哎,先别走,等一等!”
柳叶梅怔住了,直眼回望着。
“你回来吧。”妇产科主任补充一句。
柳叶梅转身回来,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
主任叹口气,说:“你别怪我凶,我是为病人担心,万一把身子弄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