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才出了碧纱橱,麝月和秋纹两个大丫头在等着袭人,袭人脸上带着愁容,“这小祖宗,这会子还说起晴雯来,说要和老太太讨了她来呢,好不容易才哄睡了。”
秋纹搓着手,“这可如何是好?袭人你这会子是哄着了,咱们这小爷可是牛心怪脾气,若是一点不如意的地方,必然就是大闹特闹,到时候只怕又是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晴雯都被老太太送出去了,那里还有人给宝玉去讨要的?”
袭人叹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宝玉还说要她来咱们这给他做针线活呢,明日起来若是还挂念着这事儿,必然要露陷,只盼望着记不得此事就好,”袭人此人有一些痴心之处,伺候贾母眼里就只有一个贾母,被贾母分派到伺候宝玉,眼里头就只有一个宝玉,如今见到宝玉这样想着晴雯,心里头实在是忧心,“不然只怕又要闹起来了。”
麝月笑道,“只怕再闹也不会闹到那里去,最多咱们吃些排头罢了,咱们这位小爷,发了脾气后也就那样了,不会真的如何的。”
“都要小心谨慎着些,”袭人不知道为何,知道晴雯被贾母送了出去,晚上又见到宝玉如此挂念晴雯,不知道为何,好像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今个就我来值夜罢了。”
薛蟠见到了那少女,昏暗灯光之下,不能掩盖这少女的娇媚俏丽,仔细一瞧,赫然是那一日在贾母院外见到拉着小丫头耳朵打骂的丫头晴雯。
薛蟠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没错,这是自己房里头,自己虽然有些喝醉了,可到底没有走错房间,“你,你,你,”薛蟠结结巴巴的看着晴雯,“你怎么会在我这房里头?”
“薛大爷,你又何必如此?”晴雯冷笑连连,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屑一顾,“你何必装傻?你巴巴的从老太太那里把我讨了出来,放在你屋里头伺候着,这原本也没什么,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到哪里不是伺候主子?就算是来伺候薛大爷也没什么,谁叫我们做奴才的,不能选主子伺候着,”她一挑眉,直视薛蟠,倔强说道,“只是薛大爷不该在这里头故作不知,反而好像是不知道我从那里而来的样子!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的笑话!”
一席话说的又快又急,仿佛竹筒倒豆子一般,急匆匆的就朝着薛蟠扑面而来,薛蟠虽然觉得自己挺冤的,但多少听清楚了晴雯为何来此,“你说是老太太让你来我这里头,”薛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伺候我?”
晴雯显然觉得薛蟠还在装傻,于是冷哼一声,复又坐下不言语了,薛蟠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这真是有意思,杨枝,杨枝!”他转过头来叫杨枝,“你人呢?赶紧着过来!”
一连叫了好几声,随叫随到的杨枝都没出现,就连燕儿鸿儿几个丫头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