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他躲在薛蟠身后不发一言,只是拉着薛蟠的袖子要入宁国府去,薛蟠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朝着焦大点点头,于是抬脚预备着进门去。
不妨焦大倒是喊住了两人:“宝二爷,还有这位爷,这里头可是后头女眷的住所,你们这样闯进去,可是不太好吧?”
来旺家的连忙说:“和珍大爷禀告过了,您就别操心了。”
焦大喟然不语,虽然脸上很不以为然,但也终于不再说什么,他这时候抱拳喃喃自语:“这两府里头,什么猫阿狗啊的亲戚都找上门来了,就算是家财万贯,也是经不起这些混帐东西散出去,真是可惜太爷留下来的这么一番好基业了!”
宝玉进了门,窥见焦大看不见自己个了,这才跳脚气鼓鼓的说道,“这个焦大,真真是太败兴了!”
薛蟠奇道:“这焦大可是东府的下人?怎么好生牛气的样子?我和宝玉都不被放在他眼里头。”
来旺家的笑道:“薛大爷有所不知,他是跟着咱们这两府的第一代老太爷鞍前马后伺候的马童,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不过仗着这些功劳情分,有祖宗时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肯难为他去。老太爷们在的时候就当做是体己的亲信,这样的功劳在,别说是宝玉了,只怕是老爷们在面前,他也是不理会的。大爷刚来自然不知道他,宝玉是都知道的。”
宝玉自然知道焦大的事儿,他很是不忿,“仰仗着以前的功劳,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宝玉也知道轻重,虽然不高兴,“祖宗们的体面还是要顾忌着些的。”
薛蟠肃然起敬,原来此人就是焦大,薛家发迹的第一代先祖,就是依靠着宁荣二公的军功在后头筹备粮草做生意慢慢发迹的,算起来,若是没有宁荣二公,也不得如今这样的局面,焦大算起来,若是没他,宁荣二公也不得在这得享荣华富贵,官场上有人走茶凉这句话,勋贵里头自然等同此理,若是不幸没有活在定鼎中原后改元换代大封功臣的时候,那除却一个好听的谥号外,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子孙的了,四大家的命运都不错,都存留了下来,且在这些年的风波之中屹立不倒,算起来,这焦大还是间接的恩人,薛蟠连忙道,“这人倒是忠心的很,怎么如今还当马车的差事?应该好生养老了。”
来旺家的笑道:“大爷说的哪里不是?只是他年纪虽大,但却是耐不住寂寞,且又不喜欢平白呆着,但是这当差了,又极为挑三拣四的,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故此也只派一些简单些的事儿办,如今又十分的爱吃酒,整个宁国府无人不怕的,珍大爷都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