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蒙罄交给了楚寻语一个特别的任务,那就是挑选一名可靠的人同去野外潜行,必须要弄清楚这种怪人的来历,总不能来就来、走就走吧,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众人,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死亡谷还有住人吗?这些都需要楚寻语去弄清楚,但是当务之急是应付晚上的袭击,兵家常云:“擒贼擒王,射人射马。”这些怪人看样子没有多高的修为,如果楚寻语能一举摸进他们的首领身边,擒住或者手刃了他,那必然不战而胜了。
慕缘此时站在营地附近,正手舞足蹈的指着前面的地面怪叫:“哎呀!动起来了,动起来!这个会动的!”
原来为了应对晚上的攻击,公输登云命令众弟子拿出一种只有拳头大的木盒给扔了出去,在地面上这种暗色的木盒竟然可以拼装成一个个机关兽,极为细,有蛇、螳螂、麻雀等等等等,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东西,然后自行消失在树林中了,慕缘看的兴奋难耐,高声问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太好玩了。”
身旁的公输青不好意思的回答:“这是我们家的一种机关兽,一般可以放出去当暗哨,如果有人靠近,它们会裂开发出声音的。”
“太好玩了!”慕缘惊呼起来,然后转头看着公输青,“妹子,等这事结束以后,送我一个好不好?”
公输青一愣,随即看了看不远处的公输登云,公输登云苦笑着头,公输青这才答应:“好吧,回头送你一个。”
慕缘当即哈哈大笑,高兴的跑到公输登云那里去,缠着他还要一只先前看过的停在他肩膀上的那种老鹰机关兽,会飞的,太稀罕了,结果二人围在原地纠缠起来,看的众人不禁莞尔,对晚上即将到来的激战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另一边,楚寻语则站在牢笼前,眯着眼睛盯着笼中那人,充满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到了傍晚,营地的气氛开始变的压抑,似乎年轻人们都在为晚上的战斗而感到担心,此时孙蒙罄站在中间的石头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稚嫩的面孔,静静的道:“你们……害怕死亡吗?”
“不……不怕……”底下有熙熙攘攘的声音回答,但明显底气不足。
“没关系,怕就怕嘛。”孙蒙罄忽然微笑了起来,“我也怕。”
众人顿时哗然,没想到身为百战之将的她也会畏惧死亡。孙蒙罄收起了笑容,将声音忽然提高:“我要告诉你的是,在这疾苦和悲情的人生中,随时都可以看见死亡的阴影,我们如果畏惧,那么,我们就已经死了,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死亡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将要死亡的人。”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战争,那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畏惧,是因为你们很幸运,活在这个没有战争的年代里,不用每天躲在被子为第二天不知道什么降临的死亡而瑟瑟发抖,但是现在不同了,修真者的寿命很长,就算你躲过一次元明战争又怎么样?你躲的了下一次改朝换代吗?最终,你们也会步入战场,体会你今天所体会到的恐惧。”
孙蒙罄用手指着第一排的公输登云、望尘和吞火他们:“孩子们,你们应该问问你们眼前的这些前辈,他们在死亡中是如何挣扎的,比之今日,是多么的艰难。我知道你们心里已经有人开始懊悔来这里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今天,是你们人生当中所有的困难里最为轻松的一天,为什么?因为攻击我们的那群来历不明的怪人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章法可言,你们暗自庆幸去吧,要是换了一群当年的元蒙军队,你们早就全部阵亡了,所以,我告诉你们,今夜,我们会赢,不仅如此,我还会带着你们救出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师兄弟,更重要的是,我们会活着走出这里!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还在畏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