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人躺在一座囚车之内,很多伤口深可见骨,凌乱的头发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渍,似乎看不见这个人的正脸,楚寻语站在囚车外,问孙濛罄:“怎么?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孙濛罄盯着囚笼摇摇头,“一直在顽抗,很难以置信,他居然能熬得住,要知道两朝战争时期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不招供的人?”
楚寻语这一次默然了,因为孙濛罄当年曾经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招供的人。这确实是一句实话,在酷刑面前,如果囚犯不招供,那是因为手段还没有越过此人的意识极限,但是感觉牢笼中这人没有招供却不是因为孙濛罄手段不够,要知道孙濛罄铁血手腕,在折磨人方面拥有着很高的技艺,很少有人能挺下来的,此人一都不起眼,修为似乎只有金丹期,怎么会意志如此坚定?
慢慢走过去,隔着牢笼楚寻语半蹲下来,声的叫道:“喂,听见了吗?喂——”
结果那人毫无反应,孙濛罄冷笑一声,故意大声吩咐左右道:“来呀,好好招呼他。”
此话一出,顿时笼中那人有了激烈反应,惊恐的挣扎起来往一角蜷缩,连带着身上的锁链和牢笼一起“哗啦”作响,楚寻语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庞,眼神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惊悚感觉,孙濛罄冷哼一声:“自作聪明。”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楚寻语捉摸不透,此人已经如此畏惧了,为何还不出实话,刑罚之要义在于让受刑之人感受切肤之痛、畏惧之心,从而出实话,此人已经畏惧如鼠,深感孙濛罄手段之残忍,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要不然就是这人压根不知道什么真相,要不然这家伙就是个痴傻,但是没听过痴傻也能修行结丹的。
看这样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楚寻语示意孙濛罄先离开这里话,孙濛罄头,吩咐左右好好看管,然后二人走入林中,楚寻语问道:“此人何来?”
孙濛罄回答:“这里的环境很古怪,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时间也随之一同被影响,两天为外面的一日,也就是两个白天才会有一个黑夜,白昼的时间异常的长,我们一开始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就是在这里我们经历的第一个黑夜,忽然遭受了这些怪人的猛烈袭击,他们有连弩和其他东西,我们躲进树林,仰仗地势进行躲避与反击,大约两个多时辰,在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后才打退他们,这个家伙跑慢了一步,被我生擒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公输或者墨家的人,结果发现这人不伦不类,哪家的都不像,于是动用大刑,没想到是个水火不侵的东西。”
楚寻语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古怪的问道:“两天为一日?那么最近一次黑夜在什么时候?”
“快了。”孙濛罄抬头望了望天际,“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和望尘他们过了,不过半日,夜幕就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