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语蹲在溪边清洗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一一的搓掉血渍,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真是久违了,这种叫“疲惫”的感觉是如此的奇怪,可以让自己感到身心俱疲,修真者早已与天地同在、夜不需寐,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打仗的那会,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还能体验一次。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兵家人不善医道,自己要处理兵家、公输家和蜀山众人的伤口,就靠自己这么一位“郎中”,是有累了。
待双手洗干净以后,楚寻语站直身子,转过身擦干净双手,孙濛罄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从袖里乾坤之中拿出一个水囊和两个精致的杯子,倒满以后,自顾自的拿起一杯一饮而尽,闭上眼睛感受了很久,才喘出一口粗气,感叹道:“你不喝吗?这可是黄鹤楼的‘醉太白’。”
楚寻语抬头看了看她,冷笑着回应:“就是因为你总是往肚子里灌这种东西,所以你的灵魂越来越空虚无物。”
孙濛罄放下杯子,脸上没有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嘴巴这么不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一也没有变。”
“你才知道我的身份?”楚寻语反讽一句。
“当你撞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孙濛罄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天际,“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两个人敢对我这么话,你就是其中之一。”
“记住,我现在叫‘楚寻语’了。”楚寻语头也不抬的回答了一声,忽然感觉不对,转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孙濛罄,然后用手指着她古怪的道,“不对,你不仅仅是来和我叙旧这么简单。”
“哦?”孙濛罄终于有所动容,颇有兴致的转头看着她,一阵微风吹过,几缕青丝绕过眼前,用手将顽皮的它们收了回去,“怎么?”
楚寻语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过,一直都是恶语相向,如果仅仅十来年过去你就能改变自己的性格,那打死我也不信,吧,什么事?”
孙濛罄苦笑的头,轻轻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本来就是这样。”楚寻语叹息一声,坐在孙濛罄身边,拿起身旁另一个杯子,喝了一口,“这支队伍的人数现在达到了四、五十人,有近三成的伤员,我有责任照顾他们。”
“没这个,这个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孙濛罄脸色很快沉寂下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需要的……是你和我并肩作战。”
“什么?”楚寻语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酒,“好吧,我在听。”
孙濛罄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拿起杯子,想再喝一口,结果又放了下去:“知道吗,我们兵家恐怕是这个神州大地上唯一一个同意援救那支队伍的人了。”
“然后?”
“然后是有限制的援救。”孙濛罄的语调开始泛起了淡淡的忧愁,缓缓的告诉他,“家里争执的很凶,本来是不同意援救的,但是在我极力主张的情况下,才勉强同意的,代价是对我做出了限制,我只能带自愿来的人来这里,不能强迫或者凭身份调用其他人马,因为他们根本不愿意在这里投入大量的家族精英,所以跟我来的大都是年轻人,和公输家一样,都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家伙,仅仅是因为亲人被困在这里,所以我需要你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