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啊不,多谢主公!”
“于将军不必如此……”
见于禁遵自己为帅,马超仍有些感觉不适应,毕竟,在一年之前,于禁便是军大将,而马超,那时不过是一小卒罢了。
“呵。”
见马超面色有些尴尬,于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举着酒盏正色说道:“说实话,孟起,主公一直很看重你,我于禁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要你帮我杀了韩袭那个狗杂碎,我于禁跟你!”
“于将军言重了。”
马超微微叹了口气,点头沉声说道:“主公待我不薄,这韩袭我非杀不可……”
正说着,帐幕被撩起,庞德一脸不渝得走了进来,端着酒盏的于禁急忙问道:“怎么样?”
只见庞德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骂道:“那厮吓破了胆,任凭我在城外百般唾骂,他是不出来!”
“啧,该死!
”怒骂一句,于禁一口饮下杯酒水,将那酒盏重重砸碎在地,而站在他附近马岱则望着地的碎片发愣。
“七日了……”
“我说孟起。”
摘下头头盔,庞德转身对马超说道:“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难不成他韩袭一日不出来,我等在洛阳城外守一日?将士们扛得住,这粮草也扛不住啊!”
马超皱眉在帐来回踱步,于禁转身问道:“军还有多少粮草?”
摇摇头,庞德沉声说道:“这得问李将军……”
话音刚落,夏侯渊便走入了帐,对马超微微一抱拳,摇头说道:“我清点过了,还有三日之粮!”
“三日?”
于禁瞪大着眼睛问道。
“唔!”
夏侯渊有些无力地点点头,转头问马超道:“孟起,啊不,主公,眼下怎么办?再攻洛阳一次?”
“这……”
马超显然有些迟疑,望了于禁一眼犹豫说道:“两位将军也不是没看到,前几日攻洛阳,我军……唉!这洛阳好歹是旧日京都,我等手头又无攻城利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伤亡实在是……”
马超的一席话,叫于禁有些黯然,却又无言反对,毕竟,这事,众人都看在眼里。
帐的气氛一时沉重起来,沉重得叫马岱有些难以承受,张张嘴,他勉强笑道:“兄长,这洛阳城如此坚固,也不知十万大军能否将它攻下……”
白了自己弟弟一眼,马超摇摇头,站在帐口,望着远处,也不知想着什么,其余帐内众人,于禁正喝着闷酒,夏侯渊皱眉望着脚下,时而长叹一声,庞德捂着额头坐在一旁,多半是在苦思计策,也是说,竟无一人答应马岱……
这事叫他更为尴尬,干干笑了两声,讪讪说道:“呵、呵呵,额,前几日在汜水关见了那些虎豹骑,果然是如传言一般啊,也不知这虎豹骑面对这洛阳城,会有何感想……咳,哦,对了,虎豹骑是骑兵,呵呵,忘了忘了……”
说到最后,竟成了尴尬的自言自语。
然而便是这自言自语,叫帐内四人抬起了头,马超更是回头惊声问道:“二弟,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也是胡乱说说……”
“别别,你方才说,虎豹骑?”
“额,是、是啊!”
张张嘴,马超与于禁、夏侯渊、庞德三人换了一个眼神,皆望见了对方眼的惊色。
“糟了!”
姓子急躁的夏侯渊拍案惊声说道:“我等只顾着为主公报仇,竟忘了那司马懿在旁虎视眈眈……这,你们说这家伙,不会趁机……”
“说不好。”
于禁闻言亦是面色大变,摇摇头皱眉说道:“我曾见过此人,我……看不透他!或许……”说着,他忽然想到,望着帐内众人舔舔嘴唇说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说司马懿会不会已经到了……”
“……”
只见马超猛一皱眉,捂着额头在帐内来回踱步,忽而沉声说道:“若是当真如此,我军眼下连番苦战,士气大损,若是碰到司马懿麾下虎豹骑,这……”
“不如撤军!”
望了一眼众人,庞德低声说道:“我觉得司马懿若是当真来了,便是为洛阳而来,我等何必为那韩袭抵挡刘军兵马?更何况是那司马懿?司马懿拿下了洛阳,韩袭岂能逃得一死?只要我等将他害死主公之事传播开来,我不信了,他韩袭敢转投司马懿,那司马懿敢收留韩袭!叫他二人打个你死我活!”
“好主意!”
夏侯渊愕然望着庞德点点头,叫庞德稍稍有些尴尬。
“这……”
于禁显然有些犹豫,见此,庞德前劝道:“将军,主公对我等不薄,我等自是想为主公报仇,只是眼下将士疲乏、粮草食尽,难以复战啊……”
只见于禁面闪过一阵青白之色,随即猛一捏拳头,恨恨说道:“好!叫那厮在活几日!”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那……那我等投往何处?”
“额,这……”
庞德愣了愣,皱眉低声说道:“望西凉的路被韩袭派军截断了,看来那厮想将我等困死在这了……”
“不如投汉!”
打断了庞德的话,夏侯渊接口说道。
“汉?”
庞德犹豫一下,望了望马超。
似乎是瞧穿了庞德的心思,于禁沉声说道:“放心吧,郭太将军是主公倚重,为人稳重厚道:况且年事已高,咳,听闻最近汉有些不稳,有些家伙趁着主公出兵之计造次,眼下若是得悉主公逝去,恐怕会愈加放肆,我等去助郭将军一臂之力,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说着,他抬头望着马超说道:“主公以为如何?”
望着于禁眼的诚恳之色,马超点点头,身旁夏侯渊却愕然望望于禁,又望望马超,回想起此人作战时的勇猛,终而抓抓头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主公且下令吧!”
听着那两声有特殊含义的称呼,马超微微一笑,转身沉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