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下人进门后往前凑了凑说道:“他还说了他是晋国的公室成员,他爷爷是昭公。”
“昭公的孙子公孙忌。”智瑶回味着这个人,“哦,我想起来了,我小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玩伴。”
公孙忌是何方神圣呢?他确实是晋国的公室成员,不过就是远了些,他的爷爷也确实是晋昭公。晋昭公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叫去疾,也就是后来的晋顷公;二儿子名叫公子雍,也就是公孙忌的父亲,这也就是说公孙忌乃是晋国公室的小宗。
由于是晋国公室的小宗所生,公孙忌自然就没与继承晋国大统的机会,这也倒给了他一个游山玩水、纵情玩乐的机会。小的时候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和一帮成不了气候的公子哥们玩耍,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智瑶。
在这一帮玩伴中智瑶以自己的才能牢牢的掌握着这帮毛孩子,也就成了他们的孩子王。
由于在小的时候,公孙忌只仅仅是智瑶那一帮玩伴中不起眼的一个,虽然顶着公室成员的名分,但孩子们谁管你是干什么的,从来没把他当回事,所以时间一久,智瑶自然就将公孙忌给忘了。今天他这突然一到访确实让智瑶感到有些突然。
“他不会也是为了当国君吧?”智瑶心中暗暗问道,“哼,就他那德行也配当国君?”
“执政大人,到底见还是不见?”就在智瑶思索之际,下人再次问道。
“哦,还是见一见,请他到大厅稍候片刻,我随后就来。”
下人走后,智瑶披了件衣服走出书房,由于还是初春,地处北方的晋国的夜晚依然是凉气逼人,虽然披了件衣服,智瑶还是不停的搓着手。
来到大厅,公孙忌已经在那儿等他了,只见这位曾经的公室成员身着一件杂色的长袍(春秋时期的贵族服饰颜色以青、赤、黄、白、黑为主,杂色一般是平民所穿),面色枯黄,人随又瘦又高,但却显得没有精气神;若不是凭着当年的印象仔细辨认,就算是摆在智瑶面前,智瑶也不会认为这样一个人竟然曾经是晋国公室的小宗。
公孙忌一见到智瑶,就赶紧拜道:“执政大人,您可认识小可。”
智瑶盯着公孙忌看了又看,最后说道:“认识,只是你的变化也太大了吧,作为一位曾经的公室成员吗,不止于此吧。”
公孙忌当然知道智瑶话里的意思,于是神情凄然的说道,“不瞒执政大人,我虽贵为晋国公室成员,可这些年过的一都不如意。”
说完公孙忌就把这些年自己的事情向智瑶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我的孩子都二十多岁了还没娶上老婆,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羞愧难当啊。”
智瑶听罢,对于这位曾经的公室成员除了感到惋惜之外,稍稍有一不屑,必定作为一位曾经的公室成员竟然沦为贩马之徒,多少有损国家的颜面。
由于天色已晚,智瑶不想与他多说,更不想与他叙旧,便直接问道:“不知你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尽管讲。”
公孙忌顿了顿说道:“不瞒执政大人,我听说晋国的国君姬凿,也就是我的堂兄已经死了,而且我还听说晋国的太子也在这场政变中死了。”
智瑶头。
“这也就是说晋国目前没有国君了,是不是我的机会来了?”
“难道你还想当晋国的国君?”智瑶被公孙忌的话差给惹笑了,一个沦落到贩马的人竟然还相当国君,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这有什么不可,必定我也是晋国的公室后裔,当然也就有机会竞争晋国的国君。”
“哈哈哈,你别说笑话了,就算晋国公室的人员死光了,也不会轮上你一个贩马的来做国君,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说完智瑶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智瑶准备离去的那一刻,公孙忌“扑通”一下跪倒在智瑶的面前,“执政大人,你就帮帮我吧,我和孩子已经沦落到吃不饱饭的地步,如果在没有一来源,我们就只好沦落街头要饭,到那时更会丢晋国公室的颜面。”
望着跪在地上的公孙忌,智瑶的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厌恶,这个人真是既可憎又可怜。
不过转眼一想,“如果扶持这样的人当国君,他岂能不唯我的马首是瞻。”
一想到这里,智瑶扶起跪在地上的公孙忌,“公子请起,你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看这样如何,我先派人给你在晋国驿馆安排好吃住,在那里你尽管使用,一切将由我承担,至于国君的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
只要虽然没有答应公孙忌当国君的要求,但却给他解决了吃住的问题,最起码不用流落街头了,公孙忌也不再纠缠,起身离开了智府。
送走公孙忌智瑶再也睡不着了,想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一直挨到了天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