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别哭了……别哭了!”
“那个老不正经的李长海,我早教训他一顿了!”
“你就安心吧,日后他再敢招惹你,我就让他走不了路!”
正当他这般安抚时,不远处,围绕着仓库的一群工友们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李副厂长竟然是这种货色!”“秦淮茹这又是闹哪出?装纯扮无辜?”“依我看呐,他们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不准是秦淮茹这个寡妇寂寞难耐,傻柱满足不了她吧?嘿嘿!”
“刚才还跟人抱一块儿呢,说是谈工作……”“这话也就只有傻柱会信……”这些窃窃私语传入傻柱耳中,他勃然大怒。
“你们是不是闲得慌?有这功夫去猪圈喂喂猪啊!”
秦淮茹也眼含泪花地望向众人,那风韵犹存的少妇身段婀娜,此刻更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不仅傻柱看在眼里,连不少围观者都不禁心生怜悯……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库房大门晃动了一下,厂长的身影赫然出现门口。
厂长一到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不少人甚至自觉后退几步,露出了地上躺着的李副厂长。
厂长一见此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时,秦淮茹突然冲出来,“厂长,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她衣衫凌乱、满脸泪痕,纵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事情不简单。厂长仍按照程序询问:“秦淮茹,具体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抽泣几声,然后诉说道:“厂长,今天中午吃完饭,是李副厂长让我来库房,他说有关于我的工作调动要跟我商量……”
“可当我到了这里……他突然……突然对我动手动脚……”傻柱愤慨地站了起来,“对,厂长,我可以作证!”
“我们赶到的时候,李副厂长正欲侵犯秦淮茹同志,衣服都脱到一半了!”
“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还不知秦淮茹会遭遇什么!”听罢,厂长眉头紧锁,却并未急于下结论,而是随意指派了一个靠近李副厂长的工人。
“先看看李副厂长情况如何?如果严重就马上送医院。”“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那人迅速上前,先是推了推躺在地上的李副厂长,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后,便紧张地查看其状况。
在得到厂长微微点头示意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李副厂长的鼻翼上。随后,他惊骇万分,发出一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
“李……李副厂长他……死了!”
许大茂则假意惊讶,双手抄在胸前,探头看了看。“真的假的?这就没气了?”
身后,傻柱秦淮茹等人齐刷刷地愣在原地。
特别是傻柱,他看着地上的人影,又回头瞅了瞅身后的秦淮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迷惘之中,口中不住地低语着。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突然死了?”
“我明明没怎么用力打他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把目光投向许大茂。“许主任,您不是号称神医吗?要不,您给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可不愿沾染这个麻烦事,立刻挥手推辞道。
“人都断气了,就算我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啊!”接着,他话锋一转,直指仍旧呆立的傻柱,“傻柱,这人可是你亲自动的手啊!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厂长的目光瞬间锁定傻柱,脸色阴沉得可怕。“何雨柱,人是你动手的?”
傻柱噌的一下站起来,看向许大茂的眼神犹如猛兽一般凶狠。
“许大茂!你别信口雌黄!”
“我确实打了他,但现场这么多人也都动手了!”“你有什么证据说就是我一个人动的手?”
这话刚出口,许大茂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傻柱傻,他还真是傻得出奇。
现在在场的所有工人,没有一个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完全没有碰过李副厂长。
但傻柱竟如此坦率直言,直接就得罪了所有人。果不其然,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就有人反驳起来。“何雨柱,你说什么呢?”
“我们大家伙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冲进来,对李副厂长拳脚相加!”
“就因为你护着秦寡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上去拉架的好不好!”
许大茂也跟着煽风点火,嘴上不停添油加醋,“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那两拳一脚真够狠的!”
此刻,傻柱急红了眼。
“你们这些人!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黑锅我不背!”“他不是我一个人动的手!”
眼看傻柱就要和大伙闹翻,厂长皱眉喝道:“何雨柱,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打李副厂长?”
傻柱一时语塞,“我……我是打了,但是是他先对妇女同志动手动脚,我才动手反击的!”
“再说,其他人也动手了!”无论如何,傻柱始终坚持“法不责众”的原则,
否则,若是因为秦淮茹的事情,他真的进了局子,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好在最后厂长为了平息风波,决定只处罚傻柱三个月禁闭,并扣除一个月工资。
毕竟以傻柱这股愣头青的劲儿,如果处理得太重,他一旦闹起来,轧钢厂莫名其妙死人的事情传出去,还真可能压不住……
很快,在众人瞩目之下,傻柱被人带走关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依旧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秦淮茹,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与无奈。
在他身后,轧钢厂的工友们也装作若无其事,低声谈论着各自离开工厂。
对于秦淮茹这个名字,大家默契地选择了忽视……
然而,许大茂下午并未专心工作,而是整日翘首期盼外头的消息传来。
以他所熟知的秦淮茹性格来判断,此事绝不会就此落幕。
无需赘言,她定会想方设法证明自己在摩副厂民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未曾动摇。
否则,她也就不是那个秦淮茹了。
只不过,许大茂心中暗自揣测,秦淮茹究竟会使出何种手段?好在没过多久,轧钢厂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外面传来的阵阵惊呼声响彻云霄。“快来人啊!秦淮茹跳井啦!”“救人!快救人!”
“谁赶紧去通知一下厂长?”
“跳井的地方在后院,大家伙儿快去帮忙!”“甭管手头上有什么工具,先拿上再说!”
不知是谁在外头指挥调度,食堂里的众人也纷纷坐立不安,纷纷起身前往现场。
许大茂同样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走出食堂。
食堂距离后院仅几步之遥,他迅速找到秦淮茹跳井的位置。然而,井口周围早已围满了人。别说挤进去了,就连许大茂也只能从人群缝隙中窥见些许情况。
除了得知秦淮茹跳井这一事实之外,其他任何细节,他都一无所知。
只是偶尔能听到前方传来的嘈杂声。
“淮茹,再坚持一会儿!”“绳子呢?先把绳子扔下去!”
救援行动紧张进行的同时,还不时夹杂着悲泣与焦急的气氛。许大茂不禁摇头叹息。这女人还真是够拼的!
尽管上午李副厂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甚至音讯全无,但秦淮茹此举无疑为自己的名誉洗刷了一把。
许大茂忍不住用力向前挤去,
凑巧的是,人群前面,正站着一大爷。一看见许大茂走过来,一大爷的脸色显得颇为不悦。“许大茂,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许大茂一听这话,小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一大爷,您这是什么话?”
“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是我逼她跳井的?”
说真的,要不是平时一大爷跟他关系还算过得去,表面上也没什么矛盾,看在一大爷的身份面子上,他许大茂也不会如此客气回应。
毕竟他只是来看个热闹,却被这般质疑。若是传出去,他许大茂的脸面往哪搁?
幸而一大爷也不想在此刻与他结怨,见许大茂语气不善,也就不再多言。
此时,周边赶来的群众还在议论纷纷。
“这秦淮茹也是爱惹事,整天就是那些破事儿……”
“谁说不是呢?唉,不过现在人家都跳井了,以后还是少议论这些吧!”
“嘁!就她还跳井……”
“就是嘛,真想跳为何不痛快点?”随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渐涨,许大茂也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淮茹确实有过跳井的念头,可当她刚靠近井边,还没等有所行动,就被围观的人群给阻拦了下来。当时,秦淮茹已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在众人面前就哭诉起来,声称自己愧对已故的丈夫,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他。
路过的行人还在琢磨如何劝慰,秦淮茹便一头往井里扎去。幸亏有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没让她真正掉进井中,但仍旧是悬在井口上下两难。好心人的大声呼喊,终是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闹腾,整个轧钢厂内,关于秦淮茹的种种揣测和议论瞬间平息下来。
大约十来分钟后,井口终于有了动静。秦淮茹一直被人拽着一只胳膊,最终费力地爬了上来。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愤,原本楚楚可怜的小脸显得更为憔悴。
厂长闻讯赶来,面色严肃正准备训斥,但看到秦淮茹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即便是他也不禁暗叹倒霉,只得皱眉关切地问道:“秦淮茹,你没事吧?”
秦淮茹没有回应,只是含泪摇头。
厂长看着她,满腹话语却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扫视四周宣布道:“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谈论秦淮茹与李副厂长之间的事!如有违反,轻则罚款,重则开除出厂!”
厂长再次瞥了一眼依旧瑟瑟发抖、依靠旁人搀扶才能站立的秦淮茹,临走时又补充了一句:“秦淮茹,鉴于你这次受了委屈,下班后,记得去财务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