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目光紧盯着厂长,心中暗忖,这个平时鲜少露面的厂长,处理事情倒还颇为公正。毕竟明摆着这事儿多半是秦淮茹在无理取闹,厂长却仍能提出给予补偿。
看了一场热闹后,许大茂心情颇佳,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现场。今天这一天,过得还真是充实得很。
下午下班时分,许大茂心情愉悦,特意买了二两小酒打算回家好好品尝一番。然而,当他还没走进四合院的大门,远远就看见迎面而来的二大爷。奇怪的是,二大爷并非从厂子方向出来,而是从相反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起初,二大爷并未注意到许大茂,直到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二大爷抬头正好撞见许大茂含笑的眼神。
“哎呀!二大爷,您这是不上班,倒挺会享受生活啊!”许大茂的话音未落,二大爷的脸色瞬间一变。
若换成旁人讲这番话,他定会找个机会给对方穿个小鞋。然而面对难以对付的许大茂,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许大茂心满意足地步入了院门。
在大爷这边,尽管困厄重重,仍需忍耐应对。
才刚摆平李副厂长的事,他也需要缓口气。
不过,对于二大爷那通情达理的态度,许大茂倒是很中意。在这四合院里,他的日子过得越发惬意……
夜幕降临,酒还未尽兴,许大茂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他搁下酒杯,揉了揉眉心,满脸不悦。于海棠又找上门来。
起初,他对与于海棠的关系只当是寻新鲜。毕竟娄晓娥不在家,他也总得有个女人陪伴。
原以为于海棠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谁知自从两人有了交集,她竟变得缠人起来。
只要看到他屋里的灯光亮起,于海棠必会前来敲门。
许大茂甚至怀疑,若非顾忌名声,恐怕于海棠早就像秦京茹那样搬过来同居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放下杯子,一脸不悦地拉开房门。“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最近要少联系吗?”
在外人面前一向傲娇高冷的于海棠,此刻却对着他噘起了嘴:“许大茂,我只是想你了。”
“怎么?你的女朋友来看你不可以?”许大茂顿时感到一阵头痛。
“于海棠,就算是队里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吧!”于海棠瞬间瞪圆了眼睛。
“许大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你女朋友的!”许大茂懒得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没说你不是我女朋友。我是让你这段时间先自己待着,咱们也暂时避一避风头。”
“你忘了二大爷去上级那里告状的事情了吗?”
“刚刚被告了一回,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咱俩的工作都得砸锅!”
言毕,许大茂果断关上了门。于海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论她怎样敲门喊话,许大茂都没有回应。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回味着他刚才的话语,半晌后,于海棠气恼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这一晚,于海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确实,于海棠虽聪慧懂事,却又自尊心极强。
许大茂仅提醒了一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于海棠果然没有再来找他。
不仅如此,在单位碰面时,于海棠一看见他就立刻走开。许大茂估摸着她是生气了,还特意送去了五十块钱以示歉意。接过这五十块钱,于海棠心中暗自惊讶。
她虽知许大茂工资高、有钱,但一次性出手五十块,还是让她始料未及。
于海棠的脸色瞬间转好,看着许大茂的眼神犹如蜜糖般甜蜜:“大茂,你对我真好!”
许大茂无言以对,就于海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为这点小事闹情绪?
秦京茹坦荡荡地爱财,而于海棠则不然。
她表面一副清高模样,骨子里却和其他女子一般无二,时刻盘算着如何凭借那张俏脸捞取好处。
然而,许大茂对此并无心思纠缠。他匆匆应付了两句,便转身离去,临行前还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含糊。
“大茂,你只说这段时间咱俩不能联系,那究竟何时才能再联系呢?”
许大茂随意摆摆手,“等我消息吧!”
在一段相对宁静的日子过后,轧钢厂又发生了件大事。某天中午,许大茂刚用过餐,正寻思找个地方打个盹儿,却见厂长身边的人手持一张红纸,满脸庄重地走过去张贴。
待到下午上班时分,宣传部的公告栏已赫然贴出了一份崭新的红色大字报:
“通知:轧钢厂关于选拔副厂长的会议将于今日下午召开……”“届时,厂内将采用民主投票的方式进行……”“有意竞选副厂长职位的员工,请提前准备好演讲稿……”
许大茂快速扫了一遍,摸着下巴陷入深思。这副厂长的选拔,对他而言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抛开薪资福利不说,单就副厂长手中的实权,与他目前放映员的职务相比,不知高出多少倍!
再者,旁人或许不清楚,但许大茂心里明白得很,放映员这份差事虽然眼下看似安稳且待遇不错,可等到日后电影院普及磁带光盘之日,放映员这一职业就会变得无关紧要!
与其坐等时机流逝,不如趁此良机奋力一搏!
不久后,下午的工作时间刚至,轧钢厂的广播声响起,选拔会议正式开始。
过了片刻,许大茂悠哉地提了个木头凳子,朝着轧钢厂前面的空地走去。往常开会的时候,大家伙几乎都在这个地方聚集。
毕竟这是工作时间,尽管广播已经通知了,大多数工人还在岗位上忙碌不已,能像许大茂这样无需费力干活的人并不多。因此当他到达时,空地上尚有不少空位。
许大茂也不客气,径直搬着凳子坐在了前排。很快,车间里的刘婶主动找许大茂搭讪。“大茂,今天又没去放电影啊?”
许大茂轻声回应:“晚上再去呢,这会儿有啥事儿啊?”
刘婶连忙笑着称赞道:“大茂,你这工作比别人都强多了,白天不用辛苦劳动就能拿高薪!”
“就是有点可惜呐,赚这么多钱也没个人帮你花花!”“要不婶儿给你介绍个对象吧!”许大茂听罢顿时哑口无言。
之前他和于海棠有些纠葛时,这些人指指点点说他薄情寡义;如今他刻意与于海棠保持距离,却又热心肠地给他牵线搭桥!
许大茂心里逐渐明白,在这世间,不光是四合院内无善类,就连轧钢厂中,也尽是些非良善之辈!
没过多久,轧钢厂的工人们接二连三地抵达了,他与刘婶儿之间被人群隔开,关于撮合对象的事也就暂时搁浅了。
随着空地上的空位逐渐减少,工人们的数量越来越多,这里也开始热闹非凡起来。
待到大伙儿基本都已到场,厂医屈现辽也随之现身。一瞧见厂长的身影,还未等他开口讲话,众人便自觉安静下来,静候会议的开场。
许大茂也振作精神,注视着台上的人。厂长轻咳两声,敲了敲桌面。
“大家请安静一下,今天召集大家来的原因,相信各位心中也都有所了解了吧?”
台下的人群稀疏应和了几声,厂长并未在意,径直切入正题。“咱们轧钢厂始终秉持高度民主原则,这次也不例外。”
“凡在本厂工作满三年的老员工,均有资格角逐副厂长职位。”
“但是,”厂长话锋一转,“此次竞选,全凭个人魅力及实力说话!”
“倘若在会议期间,有人试图作弊或者以威逼利诱等方式影响选举,一经发现,立即取消其竞选资格!”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竞选环节!”
“谁愿意第一个上台参加竞选?”话音落下,人群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然无人站出来。
尽管许大茂对这个副厂长的位置觊觎已久,但他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故而始终保持冷静沉稳。
然而,就在等待有人挺身而出之际,空地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让一让,借过一下!”
“各位大哥大姐,让我过去!”许大茂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回头望去……
果不其然,挤进来的正是傻柱!很快,傻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才一个多月不见,傻柱那张原本就显成熟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沧桑。
许大茂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继续将目光锁定在台上,期待首位站出来的竞选者。
谁知,傻柱竟直接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身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傻柱这家伙倒是有胆量,才关了一个月,这就又冒出来了?”
有人低声回应:“李副厂长人都没了,那天闹事的也不止傻柱一个人……”
“怎么这个时候又出来了?”
“谁知道呢……”许大茂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虽然他知道法不责众,但傻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确实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此刻,皱眉:“怎么回事?难道没人想当这个副厂长吗?”
此时,许大茂突然改变了主意,毅然起身。
“厂长,我就先上了!”
终于有人挺身而出,先前的几位显然都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厂长也迅速往边上挪了挪身子,为许大茂腾出了位置。
然而,许大茂一站定,还未张口,傻柱就嗤笑了一声。
他并未多言,但全场的人却立刻静默无声。
许大茂与傻柱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尽管傻柱未曾指名道姓,众人心里也都明白,这番话显然是指向许大茂。
原本,许大茂在矸石区也算是个面子人物。
面对厂长和众人,许大茂径直向前迈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傻柱。
“何雨柱,你要真有竞争的心,就痛痛快快地上来,别像个胆小鬼一样缩着!”
“整天搞这些上不得场面的事儿,你跟个磨磨唧唧的女人似的!”
傻柱的脸瞬间涨红,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比就比,许大茂,你又能怎样?”看向许大茂时,傻柱的眼里闪烁着怒火,满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