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尘冷声打断:“今日,便是你们母子的死期,你即便跪下来求我爹也没有用,你还是趁早自绝吧!”
风煞声调尖细如针:“童若凌,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此劫,还是速速自绝吧,免遭羞辱!”
他纤细的腰身扭动着,斜斜依偎在雷煞身上。
童若凌抬眼望向宋剑河,目光乞求。
“宋门主,您素以仁慈着称。求您怜悯我们母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若蒙大恩,我们没齿难忘,今后当日日为您祈福祝寿。”
“童姑娘,你说得这么可怜,老夫真有点不忍心,今日想放过你们母子了!”
“多谢您!”
“你先别谢,老夫虽说有点不忍,但,并未答应。”
童若凌神情微微一呆!心念飞转。
“您可是有什么条件要提?晚辈母子二人虽然落魄,但若能办到的事情,定然竭尽全力。”
“童姑娘,你这话也未免太不知自量了。凭你们母子现在的处境,莫说是什么竭尽全力,即便是拼尽全力,又能如何?老夫的条件,你们只怕是想都不敢想。”
“您的意思是?”
“你出身江陵城主府,当知江湖门派最讲究规矩,老夫虽有点不忍,却不得不惩罚你母子。
今天若我放过你们,岂不是纵容男盗女娼的行径,老夫怕被天下武林同道责难。”
他话音未落,遥空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
“宋门主这番话,说得颇为堂正有理,但未免太言过其实,狗屁不通!”
童若凌闻声知人,心中大喜!
宋剑河脸色微变,抬头凝目望去。
只见雪光的映照中,一道蓝影飘然而至,落地后现出一位蓝袍老者,目光如炬,正是江陵城主府的总管——徐松。
宋剑河心生不悦,强装笑颜:“原来是徐总管,真是巧啊。”
在徐松眼中,影煞门与江陵城主府相比,实乃小巫见大巫。
他不屑回复宋剑河,径直走向童若凌,双手奉上银子。
“小姐,你匆忙离家,忘了带银子,老奴特地送来。”
童若凌正欲伸手去接,却被童璟抬手拦住。
“徐叔公,这银子可是外祖父让您送来的?”
“是老朽自己的意思。”
“外祖父知道吗?”
“城主不知道。”
“谢谢徐叔公好意,我们不能要!”
童若凌默然无语,这两封银子,对他们母子的境况十分重要。
可以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危难,至少短时日内,不再受冻馁之苦!
尽管如此,儿子既然这么说,她这个做母亲的怎好反对!缓缓地垂下那双本想接过银子的手。
“徐叔父,璟儿既这样说,您的这份盛情,若凌心领了,银子就不必了。”
徐松注视着童璟,心中暗暗点头,这位璟少爷的气魄,与年少时的城主如出一辙。
不过,眼下银子对他们母子俩的生计尤为重要,今日,我务必要劝说他们收下才行。
想到这里,他目光炯炯地望向童璟。
“璟少爷,不知您可愿听老奴一言?”
“徐叔公有所教诲,璟儿理当静聆遵从。”
“男子汉大丈夫应有志气,但也要顾全大局,权衡利弊,取舍得当!望你今后谨记!”
“多谢许叔公教诲,璟儿会铭记在心。”
“璟少爷,即使如此,收下老奴的一点心意吧。”
说着,徐松把手里的银子递向童璟。
按理,童璟应该收下这两封银子了,可是他仍然摇了摇头,神情坚决。
“徐叔公,您的心意,璟儿收下了。请您原谅,璟儿不能收!”
“璟少爷,这是为何?”
“外祖父还没认我,所以我不能收!”
“璟少爷,你可曾想过,今后你们母子的生活。”
“璟儿会尽一切的力量,奉养我娘亲!”
徐松眼见童璟神情语气坚决,知道再劝说也是无力。
沉思刹那,他把手里的银子揣入怀内,目视宋剑河等人。
“璟少爷,走!老奴送你们母子一程!”
说着,他伸手牵起小童璟的手,迈开大步,直朝山下走去。
雷煞却横跨一步,拦挡前路:“站住!”
徐松冷哼:“你要拦阻老夫?”
“你许总管要走,我决不拦阻,不过,却不得带着他们母子!”
“老夫要是不答应呢?”
宋建河冷声:“那要看你徐总管是不是有那份力量了!”
“宋门主,你且把话说清!”
“老夫认为童南洲城主已不认他们母子,你徐总管,又何必强自出头,管这档子闲事。”
“这么说,宋门主是打算和徐某为敌了?”
“为敌与否,那就得看你徐总管的意思了!”
徐松目视雷煞,沉声喝道:“让开路!”
风煞轻扭纤腰靠近雷煞,玉手轻搭在雷煞肩头,兰花指微翘,媚眼如丝。
“哎哟哟,徐总管,雷哥是我的心尖尖之人,你若是真想动手,那便与我先来比试比试。”
说着,风煞轻轻挪步后退。
“来呀!徐总管,你快来呀!只是,你可要温柔些哦!”
徐松双目中寒光闪烁。
“你个妖人,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身形一动,抬手便是一记凌厉至极的拳风。
“哎呀呀,老家伙,你好生凶猛啊!可吓坏我了。”
风煞娇滴滴的喊着,连连后退,躲避攻势。
然而,徐松的这一拳,蕴含了浑厚的内力,威力无比。
风煞避无可避,只好仓促提气出掌硬扛。
“砰!”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