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禅师箴言犹在耳,如钟鸣远。
灾劫重重历不休,几番生死缘已尽,相克相冲运难开。
寒风透骨,他仍屹立门前。
“城主府厄运连连,子孙凋零,仅剩数年期限了。”
童南洲心痛难言,良久后,他对徐松吩咐。“八年后,无论他们母子身在何处,务必寻回!”
徐松领命,不敢多言。
童南洲仰望苍穹,双瞳如潭。
“八年,八年啊,新生力量或将为江陵城带来破晓之光。”
风雪已歇。
童若凌母子俩顶风冒寒,艰难地攀登上乌驮峰。
前路茫茫,归宿何在,皆成未知数。
二人踏上峰巅,她忧心忡忡,眺望山下那座府邸,那里寄存了她的全部希望。
“娘亲,您怎么了?”
小童璟察觉到母亲的异样。
“娘亲没事,只是思虑我们母子的未来。”
她轻轻摇头,强自镇定。
小童璟仰头望天,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坚定的笑意。
“娘亲,您无需担忧。海之广袤,天之无涯,我们何惧身无所依!”
母子俩的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讥讽。
“哟,小野种的口气倒是不小呀!”
树林深处,一个曼妙身影缓缓走出。
此女宋音尘,年约三十有五,容貌妖娆,神色狠厉。
她正是影煞门主的女儿,多年来她如魅影相随,对童若凌母子二人纠缠不休。
童若凌紧握儿子的手,打算绕过这个女人。
宋音尘身形移动,挡住母子二人的去路。
“宋音尘,你究竟要纠缠我们母子到何时才肯罢休?”
“很简单,只要你交出我大师兄,我自然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他早已经不在人世。”
“都是你这个贱妇,使用狐媚手段迷惑了他,使他背弃师承,终至命丧黄泉。你竟然还有颜面存活于世!”
小童璟听到如此侮辱母亲之言,挺身而出,喝斥。
“你住口!我娘亲没有迷惑任何人!是你的大师兄隐瞒身份,故意接近我娘亲在先,我娘亲没有错!”
宋音尘轻蔑一笑,嘲讽道:“小野种,不要插手你不懂的事情。你娘亲啊,早晚要付出代价的!”
小童璟双目圆瞪,怒喝:“你再敢骂我娘一句,我今天就杀了你!”
“杀了我?”宋音尘咯咯一笑,继续口出恶言:“你娘亲就是贱妇!淫妇!荡妇!”
小童璟双目赤红如血,怒火中烧,他指着宋音尘。
“你!你这恶女人!我要杀了你!”
童若凌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儿子。
“璟儿,切莫中了她的激将法!乖!听娘的话,快些冷静下来,万不可动手!”
小童璟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浑身发抖。
“娘,您放开我!她如此羞辱您,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璟儿!你若不听娘言,便是不孝!”
小童璟闭眼忍怒,紧握母亲的手,随母亲转身离去。
这时,乌驮峰顶密林内,突传风声刺耳,
三道身影破空而出,将母子俩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是六旬老者,双眉如刀,眼神锐利,浑身散发凌厉之势。
此人正是影煞门门主宋剑河,他身后站着的两少年,分别是风雷双煞。
风煞长发披肩、面容阴鸷,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阴寒的杀气。
雷煞身材魁梧、短发凌乱,眉宇之间带着桀骜不驯的狂放之气。
眼见这三人来势汹汹,童若凌心头顿时一沉,将儿子护在身后。
微弯身行礼:“晚辈见过宋门主。”
宋剑河侧身避开:“无需多礼,老夫也不敢当。”
说话间,宋音尘已来到宋剑河身旁,欲呼一声“爹”,却被宋剑河摆手制止。
“十年了,令尊还在记恨你吗?”
“这一切,都怪晚辈当年...唉!”
“事情都过去十年了,孩子已这般大了。令尊的做法,确实过分,太狠心了!”
童若凌低头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宋剑河继续问:“如今你们母子有何打算?准备前往何处?”
童若凌抬头望向远方。
“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令尊这般无情,也太苦了你们母子。”
“这便是命吧,与家父无关!”
风煞似男非女的声音响起。
“你们母子何不自绝于此?这样也省得四处漂泊了,咯咯咯。”
童若凌闻言,怒目而视。
“风煞,你......”
风煞嘴角一撇,扭腰上前。
“哟哟哟,还不高兴呢!人家只是好心告诉你,这地方的风水可好了,离你家也不远。
你要是识相,就地自绝好了啦。或许我还会好心,给你母子俩修个大大的坟墓,你瞧!”
说着,他的兰花指朝乌驮峰下的城主府指去。
“你瞧,此处与城主府大门遥遥相对。你爹爹每天站在门口就能‘看望’你们,多好啊!咯咯咯......”
雷煞上前,握住风煞的一缕青丝,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分享受。
他附和道:“我的风风,说得极对。”
童若凌母子怒火中烧,但是面对强大的敌人,愤怒又显得无力。
“你们这心意,好恶毒!”
她压制怒火,转向宋剑河,声调低婉。
“宋门主,您老人家乃是德高望重的一派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