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在那人走后,胆战心惊的在雪地里摸索,只捡到一些样貌普通的石头……
太夫人也颇为唏嘘……
她与姜嬷嬷主仆多年,如今好在姜嬷嬷有惊无险,也是庆幸……
只不知道姜嬷嬷所说的黑衣人是谁?
是好是歹?
太夫人思索一番后,提笔亲自写了信让平国公府外院的人赶马去传给平国公孟良。
待这一切处理完,太夫人才有空思考姜嬷嬷带来的消息。
她是让姜嬷嬷去查问那画像的进展情况了。
青娘在画好画像后,太夫人亲自瞧过点头后,就由姜嬷嬷同外头联系,用了太夫人原先的人脉,将那画像传递给了长春道长的道童。
据那道童说,那画有七娘子的画像已经传到长春道长那里。
只是长春道长是否会找机会给圣上看,倒还没有结论。
长春道长当年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放牛郎时,太夫人的胞兄游学时曾有恩于他。这些年长春道长日渐受到皇帝的宠信,权利滔天。
长春道长倒也好在很少干涉朝堂上官员的升迁,但却曾经去过信给太夫人的胞兄,提及近况,并直言若有用得着的,让太夫人的胞兄只管开口。
太夫人的胞兄却是个闲云野鹤的,这些年赋闲在家,开设书院,与到处游山玩水,早已无心政治。
但却告诉了长春道长,在京城有个胞妹的情况。
太夫人这也是第一次和长春道长打交道,心里其实并没有底,但想着不过是一张画像,就是成不了
好事,也不可能成为坏事。
太夫人心底叹息道:还是操之过急,三皇子或许才是值得投资……
姜嬷嬷在太夫人目光平静后,方附耳说了一席话。
太夫人点点头:“这件事,你后续跟踪着,若是听话的,国公府一直给予他富贵,若是不听话的……”太夫人做了个动作。
姜嬷嬷点点头:“这个,奴婢晓得!”
但……
嬷嬷还是有些迟疑:“您确定这么做?”
太夫人声音平静道:“不趁着这次蒙古人入内,搞得人心惶惶弄不出点事来,岂不落人口实……她是个心狠的,若我不动手,她也会动手,你且等着吧……”
苏蘅芜临睡前,又通知玲珑再一次叮嘱宝霞阁的婆子们晚上睡觉都放机灵点,又确信巡夜的人都尽职尽守,吩咐了玲珑让先头交代下去的由小厨房里熬好的姜汤由着婆子们带着小丫鬟发放给值夜的人。
玲珑转头回来回报:“那些巡夜的家丁都说让咱们只管放心,哪怕是只野猫,有他们在,也别想混进来……”
苏蘅芜笑了,对玲珑道:“等回头过了这茬,不忘给大家伙赏钱……对了,你交代下去,就是有什么事,咱们这里的守卫万不可东窜西窜,要紧的是把宝霞阁守好,别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亲见了玲珑点头,苏蘅芜这才晃悠悠的入睡。
夜里,宝霞阁还真出了事。
不止宝霞阁,太夫人那里也出了事。
到了晚上,前半夜一直风平浪静,到了后半夜,雪地里却是闯进来几十个穿白衣的人,不是正常的行走,而是一蹦一蹦的在国公府内行动,偏偏还不时配了阴声鬼叫,伴有鬼火,守夜的婆子们以为撞见了鬼,吓的抱作一团,还是个胆大的婆子因怕冷前夜儿里喝了不少的酒暖身子,正晕乎乎的,酒壮人胆,众人乱作一团时
,那婆子扔出去个酒壶,那群白衣人中的一员吃痛的跳了起来,那婆子却是大笑,连声喊着‘鬼也会疼?’‘鬼也会疼?’有人就在这时发现了那群白衣人在月光下竟然是有影子的……有影子的那就不是鬼了。
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有人开始喊了起来,那群白衣人也在白茫茫的夜空里亮起了银光闪闪的刀具……
国公府巡逻的守卫也发现了这群人,顾不得惊诧是怎么进来时……
两厢已经搏斗的难解难分……
就有人大声呼救。
因得了信,其他院里的守卫也都连忙跑去相助……
宝霞阁里的守卫原本也要赶过去,却被领头的制止,这才没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相反守株待兔抓了七八个身形矫健的贼人……
太夫人那里则情形要差点,死了两个年纪大的婆子并一个才刚入府当差没多久的家生子丫鬟。
却好在是孟江枫闻听了信息,急急亲自带人冲过去保护,才将贼人拿下……
太夫人沉着冷静要姜嬷嬷亲自审这些贼人,并严加查问这些贼人是哪个门放进来的,国公府原本可以说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都被人杀到了卧室门口,这既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也可以说是国公府的奇耻大辱。
孟江枫听着手下回报,这些贼人制造了混乱,却目标只在宝霞阁与太夫人的院子里,别处倒是风平冷静,心中咯噔一声响,只觉这事和李氏脱不了关系。
等再得到消息说那些贼人口吐鲜血,已经没了呼吸时,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但继而是愤怒!
但眼下还有贼人的身份有待进一步确认,还有现场清理的事要做。孟江枫将这笔帐记在心里,只等事情一结束,就去找李氏算账。
太夫人脸沉的可以阴下水来,借口头疼让孟江枫等人退了出去,只一人坐在屋里摩挲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