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胭后知后觉,才想到当初自己与萧丛在一起时,似乎只要一想到他这个人,总忍不住嘴角上扬,充满期盼……叫霞光这么一戳破,张清胭也没了继续联系微笑的兴致。
张寅询问她意向的时候,小姑娘别扭了很久,始终无法做出羞涩的模样,干脆低下头,佯装羞涩喏喏地说了声“任凭父亲做主”,又拿帕子半掩着面这才糊弄过去。张寅没有看出自家女儿都是演出来的羞涩,见她松口大喜过望,若不是顾忌着女儿家的名声,只怕当天他就恨不得将此事宣扬给同行的所有人知晓了。
许氏辛苦操持了这么许久,到最后回去时不仅一无所获,还叫周瑞年平白收了两个不干不净的丫鬟回去,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前者头顶差点冒烟。
“母亲,你还叫我去与那姓苏的说话,那姓苏的分明是个眼中只有权势的混蛋!”听着张清胭与周芙玉的马车中传来的欢声笑语,周芙仙气得娇容扭曲。
“女儿的品貌才学哪里不必张清胭那小蹄子好?那丫头不过是会做两句酸诗,除了家世之外还有甚拿得出手的?那苏鹤非就是个眼中只有权势的势利眼,否则怎会弃我选她?!”周芙仙靠在许氏的怀中,愤愤不平道。
“娘亲知道,仙儿别气,”许氏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也不是个滋味,“那丫头的家世确实是她唯一的资本,仙儿你若当真喜欢那苏鹤非,且再等等,等咱们回府后,母亲自有办法……”说这话的时候,许氏的目光逐渐变得阴狠。
她决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叫他们看中的东西被人撬走,更何况张清胭这个金疙瘩如今对他们三房而言无异于及时雨,许氏对她
可是势在必得。
原是想要正大光明地将张清胭与周瑞年的亲事定下,但张家父女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怨不得她不仁义……只要毁了张清胭的闺誉,周瑞年同样可以娶到她。
在盛安朝女主的清誉比性命还要重要,多少女儿家因为闺誉被人抹黑,或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或悄无声息地病逝。就是谁家娶了个闺中声誉不好的姑娘,全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说道……
可许氏却半点没觉得自己的算计有错,张清胭的名誉与她何干?后者赶紧进门替他们三房度过危机才是要紧,若是日后叫人说道,大不了日后再叫她自请下堂或一杯毒酒灌下去……等张清胭死后供着她的牌匾,在后人眼前给她点脸面也就仁至义尽了。
许氏满脸阴狠恶毒地设想着回府后要如何算计张清胭,想着想着竟是已经幻想到了事成以后她要如何以婆母的身份磋磨张清胭了。
“母亲?”周芙仙看着许氏面上忽而一脸狰狞恶毒,忽而残忍暴虐,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见许氏没有反应,周芙仙也不敢再叫。这样的许氏她自幼以来见过很多次,只是没有一次见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好在以往只要许氏面上做出这种表情,通常都是心中有数了,而叫她算计过的人也都不会有好下场。想到张清胭日后也会如之前被许氏处置的那些人一样凄惨的样子,周芙仙面上终于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几列马车终于伴着日暮的余晖进了上京城门,接下来的时日一如苏鹤非早先与张清胭说的那般,张寅与周瑞祥一行再度忙碌了起来。周芙仙与钟严也在新元节(春节)前启程回了任上。
镇国公府内还是又诸
多张清胭与继母不和的小道流言流传在下人之间,张清胭只与老太太稍作解释了一番,并未放在心上。叫许氏以为她与继母不和,总比叫许氏知晓她在张家的地位更高要来得好些。
老太太先入为主听信了下人的话,又见张清胭自庄园回来后一连多日不曾去与吴氏张寅请安说话,竟是主动开口赶着张清胭去张府。
张清胭有了理由光明正大地去张府,躲开周瑞年的骚扰与许氏的算计自然乐得清静。却不知许氏早在回京时就打量好了下一步的动作,张清胭不在府上反倒更方便她行事。
就在张清胭躲清静的这段时间里,府上的下人又开始传起了小道消息。先是说张清胭与周瑞年同游京外的梅林,又说两府都有意亲上加亲,两个孩子之间也是互相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