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祥哥儿的婚事还没定下,玉姐儿那边也不着急的。”赵氏浑然不知两人的计划,但也十分配合地关心了两句。
“左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好全了,胭儿都有在按时用药。”张清胭乖巧回答了二人的问题,随后才一副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委屈道,“也不知能不能抓到那个害胭儿长疹子的坏人。”
“胭儿不必着急,你祖母已经着手在查了。”玉氏说着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旁的,“胭儿可还记得那两日你有用过,或是吃过什么素时少用过的东西?”
“容胭儿想想,”张清胭十分配合地做出思考的模样,实际上早在之前老太太询问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回答了这个问题,哪里还用多想。
“姑娘前头并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脸上也是自用了胭脂水粉后,才开始出现不适的反应……”张清胭还未开口,边上奉茶的翠羽已替她开口。
“翠羽,不得胡说!”张清胭连忙警告。
“胭儿作甚不让翠羽说?这会儿的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你怎知让你受伤的不是翠羽口中那些胭脂水粉?”玉氏倒是替翠羽开脱道。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玉姐儿定亲,用上了胭脂水粉,后头便见胭儿也用上了胭脂,我本以为是小姑娘家开窍,总懂得爱美了……”被两人这么插科打诨一提,赵氏倒是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胭儿的脸似乎就是在那两日前后出的问题。”
“不,不是的,不可能是因为胭脂水粉……”张清胭连忙想要解释,但怎么看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为何这么说?”玉氏二人见状心中起疑,纷纷询问张清胭。
“因为那些胭脂……是小舅母
送与胭儿的,小舅母总不会害胭儿……”小姑娘拧着手帕,一脸纠结着急地朝两位舅母解释着。
“呵,那可未必!”玉氏直接一声冷哼,边上的赵氏也是一脸的嘲讽。
殊不知张清胭越是维护许氏,玉氏二人越是生气。许氏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二人在清楚不过,难怪她们说老太太好歹沉浸后宅多年,怎的查这么一桩小事都要查这么久,原是问题出在这!
瞧小姑娘脸被毁成这般模样都还替算计她的人开脱,两人心中具是一寒……
“许氏当真是好手段,胭儿究竟是哪里碍着她的眼了,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她!走,胭儿,舅母们这就去替你讨一个公道!”玉氏气急,直接拉着张清胭与后知后觉还未反应过来的赵氏,气势汹汹地去了千禧堂。
“何时这般着急?你们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三人到千禧堂时老太太午休刚起,见几人来者不善,老太太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玉氏。索性这么些年下来,玉氏早就清楚老太太为人,自不会有什么难过失落,当下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证据吗?”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要不是顾忌张清胭在场,只怕她都要端不住身份,指着赵玉两人破口大骂了。
“祖母莫要生气,大舅母也是替胭儿担心,胭儿相信小舅母不会害我的……”
张清胭柔柔弱弱地说着,一开口泪水就从眼眶中滚出,打湿了面上的丝帕,隐隐可见丝帕下狰狞的红疹,明明该是骇人的一幕,却莫名叫人心疼。
“胭儿还记得那日抵达京城,小舅母的人便亲切告诉胭儿祖母喜欢鲜亮的衣裳,希望胭儿能讨祖母欢心。奈何那
日是母亲的生祭,胭儿不敢穿得花哨,白费了小舅母的苦心。小舅母不仅没有责怪胭儿,后来更是从自己的嫁妆里拨出东西,给胭儿装饰屋子……”
“小舅母待胭儿这般好,又怎会设计胭儿。”张清胭哭得可怜,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许氏替自己做的事,看上去似是十分信任许氏,在替许氏开脱,可前提是要忽略她话中许氏的作为。
“母亲,您可听清楚了,许氏当真是万分疼爱霏儿留下的孩子,凡事亲力亲为,从胭儿抵京那日起,便从未丢下过!”玉氏冷笑,盯着老太太,不知顾忌着什么,没有将话直接戳破。
老太太沉默闭眼,苍老的身子微微颤抖。
赵氏则在听了张清胭与玉氏话中隐藏的信息后惊骇不已,面色都变了。
老太太素来最疼爱的就是周霏周霖这对双生子,周霏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更是不用多提。可以说,镇国公府中谁都可能会忘记周霏的生辰祭日,唯独老太太是不可能忘的。是以连带着他们这些晚辈自然也会记住这些日子……
许氏惯会讨好老太太,更是不可能忘记。可张清胭年初抵京时,许氏的人却劝她穿鲜亮的衣衫,若不是张清胭是个孝顺的……当时若真为了讨好老太太而穿得鲜亮,指不定老太太会如何心寒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