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胭似乎没有预料到萧丛会这般,一瞬间思维又成了浆糊,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惜你还是太小。”萧丛看了犹沉浸在方才的信息中没回过神来的张清胭,只当她是羞涩,默认了自己的“求娶”,“本王虽不看重外貌,但你脸上的伤还是该好好养着……这期间若是碰上什么事情的话,记得给本王消息……”
“谁要嫁给你!”就在萧丛自顾自交代得开心,似真把张清胭当成了自己“人”时,张清胭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当下又羞又气,抄起手中的书狠狠朝萧丛扔去。
“你这破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刚刚不是还说好的吗……”萧丛没料到张清胭突然发难,一边指责她一边闪躲。
“你还敢说!”
萧丛不说还好,一提到他的自作主张张清胭只觉得更气更恼,也不管合不合适,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往萧丛身上扔去。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讲理,不是说好了本王娶你吗,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未来夫君的!”萧丛毫不清楚张清胭这莫名的怒火是怎么来的,一边狼狈闪躲一边询问。
他越是这样张清胭越是气得厉害,当下颤抖着身子,不停地朝他扔东西,想要组织一些恶毒的语言好好骂萧丛一顿出气,奈何张清胭自幼受的教育,就不曾教她市井泼妇那套,口中翻来覆去能骂的只有来来回回几个词。
“登徒子,孟浪鬼,混蛋……什么敬王,色王才对!”
“臭丫头,你信不信本王打你!”
萧丛只觉得自己实在冤枉得很,不知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姑奶奶,但虽气得不行却不可能真动手打她,当下只能狼狈地又蹦又跳,躲避张清胭的“攻击”。
“
姑娘,怎么了姑娘?”张清胭屋中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吵醒了外间的守夜的丫鬟。
“你别进来,我方才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无碍的。”原本吵吵闹闹的两人顿时一僵,纷纷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张清胭手中正举着一个圆胖的白瓷茶壶,而萧丛垫起了一只脚,正做出闪避的动作。两人身畔的地上具是一片狼藉,瓷器碎片各种或完整或已经摔坏的摆件器皿……
“真的不用奴婢帮忙吗?”
“不用,小事,我能处理!”
“那姑娘您早些休息。”翠羽心大,总算是没有揪着不放。
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想来应该是翠羽回到自己守夜的榻上去了。张清胭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丛看了眼张清胭的脸色,也十分乖觉地放下了踮起的脚,奈何脚畔就是一个方才张清胭扔过来的茶杯,在萧丛脚放下的那一刻,白瓷茶杯立刻顺着他的动作咕噜噜转到了张清胭的脚边。
萧丛咽了咽口水,抬头正好对上张清胭欲要杀人的目光:“敬王殿下满意了?”
“本,本王会赔偿你的损失的!”萧丛虽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一对上张清胭那双眼就莫名觉得心虚得很……左右这点东西的赔偿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可真谢谢敬王殿下的大度!”张清胭压低声音讽刺道。
“本王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一步……”萧丛不敢在张清胭气头上时再在此找罪受,随口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得十分迅速。
“混蛋!”张清胭怒极,手中的胖茶壶最后还是没忍住丢了出去,砸在了窗沿上“哐当”一声,终于碎成了多瓣。
“姑娘,您又怎么了?”
“没怎
么,屋里跑进来一只发情的野猫,叫我赶走了,你过来收拾一下吧!”张清胭气得不行。
翠羽来时,见到这一屋子的狼藉,惊叹道:“这得是多大的一只野猫!”
“很烦人,很大一只……”张清胭眯眼,望着敞开的窗户,看不出情绪。
远处运轻功而狼狈离开的萧丛,在跃过几处屋顶的时候忽然鼻腔一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没从半空中栽下来。
屋内虽一团乱,但好在翠羽手脚麻利,不多时便收拾的屋子。对于那只能叫自家好脾气的小姐气得不行的“野猫”翠羽明显十分感兴趣,奈何张清胭却没有与她多说的意思,翠羽只好讪讪离开。
屋内灯火都熄了,仅仅留着一盏小油灯方便张清胭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