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殿的空智法师数日前刚回了宫,如果宁舒需要,孤让他过来做做法。”
听着这句话,虞听晚直接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谢临珩!你说本公主被鬼上身?”
他闲散坐正身体,指骨半蜷,在伏案上轻微一扣,“孤没这个意思。”
墨九跑来传话,说沈知樾来了东宫。
谢临珩起身,走之前揉了揉她脑袋。
看向仰头看过来的姑娘,说:
“孤去去就回,如果不舒服,就让人传太医。”
虞听晚心底正郁闷。
这些时日,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她列举了未来发生到的事,也没人信她。
还有她家那两个贴身侍女。
硬是觉得她是受刺激太大神经出问题了。
她对她们说那些未来的事,她们看她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震惊诧异担忧焦虑逐渐变成了无奈和宠溺。
她说的越多,她们眼中的无奈就越深。
甚至她们两个现在,都开始学会附和她的话了,就像哄孩子似的,一切顺着她来,生怕再刺激到她似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是她与谢临珩日渐亲密,她们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担忧地劝谏她、跟她说她原本并不愿意待在皇宫、而是想借着赐婚出宫那一类的话。
她要扔阳淮殿寝殿中所有和宋今砚送的那支簪子类似的桃花簪,她们也不拦着,而是立刻顺着她的意,将那些桃花簪一支不落地扔得远远的。
但不管她们平时多附和她,虞听晚心里清楚,若锦还有岁欢那丫头,终究还是不信‘她从三年后回到了现在’这种匪夷所思的说辞的。
—
前殿。
谢临珩过来时,沈知樾正拉着墨九墨十说话,不知他听到什么,震惊到,连手中的折扇都忘记摇了。
直到外面传来宫人行礼声。
墨九墨十停住声音,朝着自外进来的主子行礼。
沈知樾堪堪回神。
但眼底仍满是诧异和不解。
墨九墨十主动退出了大殿。
殿中就剩谢临珩和沈知樾两个人。
在谢临珩走进去在殿座坐下后,沈知樾立刻问:
“我听说,你和宁舒,最近相处有些……新颖?这是……双方都转了性子了?”
他今日过来,一是为公务。
二是本想劝谢临珩几句。
那天赐婚一事在朝堂上闹成那样,自小一起长大,沈知樾太清楚谢临珩的性子,
他能万事纵着宁舒,却不可能在强行压下赐婚之事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而宁舒,看似柔和乖顺,但骨子里却倔强。
这两人各自撕破伪装碰到一起,沈知樾都难以想象场面会僵窒到何种程度。
他在外办事回来,第一时间便进了宫。
既为公务,也为能试着劝他们储君几句。
别一味强夺到,没有回头余地的地步。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一来,就听墨十说宁舒公主正在东宫,他们主子要稍后才能过来,让他先等一等。
听到‘宁舒公主在东宫’这句话,沈知樾第一反应是他们太子殿下将人强行囚禁在了东宫。
可问了墨十之后,却见那愣头瓜挠着脑袋、神色有些不知怎么形容地跟他说:
——是宁舒公主主动来的东宫。
而且,宁舒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间的相处,异常的……和谐。
沈知樾当时惊得扇子险些掉在地上。
谢临珩过来后,他忍了又忍,但终究没忍住这股诧异,问出了声。
但对方眉眼却很淡,脸上情绪更是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这句话落,谢临珩抬了抬睫,只说了四个字: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