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凝顿住。
久久停滞,僵在半空中的指骨寸寸收紧。
张荣等太医很快来到府中,没多久,李大夫从院中出来,正好迎面遇见要进去的楚淮叙,他停住脚步,迟疑片刻,对楚淮叙说:
“公子,宁舒公主应该是中了蛊,容姑娘以自己的血为公主殿下解了毒,公子,您应是冤枉容姑娘了。”
楚淮叙唇角微压。
片刻后,他对李郎中说:
“容姑娘手上受了伤,李叔,劳烦你送些止血祛疤伤药过去。”
李大夫连连应声。
午时左右。
谢临珩带着虞听晚回到了邑阳宫。
在楚府发现那只蛊虫的张荣,立刻比照着古籍,找到了这种蛊虫的详细记载。
并迅速来到邑阳宫汇报并请罪。
他跪在殿中,俯身道:“是微臣无能,先前多日连续把脉都未能发觉公主体内被人下了蛊,臣自请领罪。”
谢临珩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始终昏迷的虞听晚,眼底压着担忧。
听到张荣这句‘蛊虫’,他看过来追问:
“这是什么蛊?”
张荣不敢耽搁,立刻说:
“回驸马,是噬情蛊。”
接下来,不等谢临珩再问,张荣就将这种蛊的情况主动说出:
“这种蛊,分为子母蛊,中了子蛊之人,会被母蛊之人控制,直到中子蛊的人忘记所有情爱,对母蛊之人死心塌地,成为母蛊之人的傀儡。”
“并且,此蛊邪门且霸道,在母蛊之人死去后,子蛊之人亦会有性命之忧。”
谢临珩气息无声绷紧。
脑海中闪过囚牢中宋今砚那几句笃定且狂佞的话。
他沉沉看向虞听晚,握着她指尖的手发紧,好一会儿,压着满眼的杀意,问张荣:
“那子蛊已被取出,今后可还会受母蛊和母蛊之人的操控?”
这种蛊,东陵境内从未有过。
但月冥国的池家和北境的一些人擅蛊,张荣目前对这种蛊所有的了解,仅来自于古籍。
所以听到谢临珩这句话,张荣并没有多少把握,踌躇着说:
“回驸马,古籍注,若子蛊死在体内,则表明种子蛊之人会被母蛊之人终生控制,但若是在子蛊死去之前,能以一些手段将蛊虫引出体外,则无性命之忧。”
“今后母蛊之人应当也无法再通过子蛊操控中蛊者。”
听完,谢临珩只问了一句:
“那将宋今砚千刀万剐了,也不会再连累晚晚的性命?”
张荣点头,“按古籍注,是这样的。”
谢临珩听出了张荣口中的不确定之意。
哪怕恨不得即刻将宋今砚凌迟,但他的晚晚还昏迷着始终未曾苏醒,谢临珩也不得不压下心底的杀意,暂且再留宋今砚苟延残喘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