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谭文曜的分析不无道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出自于玉怜一人之口。她的这一句话,却足以混淆视听,让他们弄错方向。
“外祖父尽管放心,我已经暗中交待过卫冢,要小心看着玉怜。萱儿的院子我照常封锁,府中的下人多半已经开始暗中议论,我可能是因为萱儿的事情悲伤过度,有些疯了。不过,这样也好,越是这样,那人越是会疏于防范,露出马脚。
卫冢和凌天赐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只要那个人有半点的疏忽,他们就会立刻察觉。”叶芸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事,上官轻尘回京了。”
谭文曜对上官轻尘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但是叶芸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人,
一定是有她的目的,所以,谭文曜也没有出声,等着叶芸继续把话说完。
“我已经查得很清楚,十年前将乐妃娘娘扔进湖里之人,正是上官轻尘。”
谭文曜脸色大变:“那,此事离王可知?”
叶芸轻轻点头:“此事,我没有瞒他,他现在奉皇上之命在彻查上官一脉,上官谟这段时间一定已经乱了手脚。皇后被打入冷宫,慕容杰削去官职,关在天牢。上官家看起来已经没落了,而上官轻尘手握重兵,整个南境几乎都是靠他一人守护,从未出过半点的差错。无论是在朝中,还是百姓的心目中,上官轻尘的地位都不可忽视。
或许,就连皇上也会对他礼让三分,他回来之后,这京城的格局,是否又会变一个样呢?”
谭文曜沉思了半晌,这才轻声说道:“我知道离王这么多年能够活下来,一定是有一股信念在支撑,他不相信当年是自己害死了乐妃娘娘。同样,他背负众人所指,害死亲生母妃的事时,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受了太多不应该他承受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到了现在,已经刻骨铭心,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上官一家。芸儿,离王殿下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上官家,很有可能会是天下人的口诛
笔伐。”
叶芸知道,上官谟能够浸淫官场这么多年,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于朝中盘根错节。现在这些人虽然没有跳出来,但,也正是因为上官谟被慕容棠调查时,朝中太过风平浪静,才会让她感觉到诡异。
这些人,要么就是早就受到上官谟的提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替他说话,要么,他们都在等,等的,或许就是上官轻尘的回京。
“外祖父,我既已嫁给离王,就早就已经想到有这么一天了,我……”叶芸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和离王一直以来都很担心会因为我们两个的事,连累到家里的人,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得手了。萱儿或许只是他们给我们的警告。可是,杀母之仇,离王不可能不报。外祖父……”
谭文曜微微抬手,沉声说道:“外祖父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辨是非黑白的人,上官一脉把控朝政太多年了,他们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见得光。如果真的有人能够让京城的格局大变,也是好事。去吧,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不要有太多的负担。”
谭文曜拿着叶芸给他的笔录,看着她笑了笑,脚步有些匆忙的朝着书房走去了。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的病症,他自然要赶着去研究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