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通过了韦恩的方案,很顺利。
谁需要变革,谁不需要变革,这是问题的出发点,地就不强行分了,顺毛捋着先。
至于以后天兵来了该怎么打,到时候再商量呗,先忙眼下的事。
于是朱雀军不再在乡间逗留,而是留下一支由义军和定海民兵混编的一千两百人治安巡防队维持秩序。
其余主力,悉数开进到番禺城下。
先做出威胁港口的姿态,那里有许多大船,听说都是徐州来的太守带来的,现在成了徐州人的退路,徐州人的命根子。
这算得上是攻其必救。
刚刚清醒不久的陈太守,一听说港口可能有失,好悬又背过气去。
但他清楚现在不能再晕了,于是心念急转,决定带着家丁亲信突围,这地方不能待了!
好好的天赐之地,转眼间就要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了吗?
但他是一方郡守,跑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或者说不能如此直白。
“立刻调兵城东,防止贼人破城!”陈瑂大手一挥,布置下去,然后转身堂内,取出宝剑,挂在腰上,说道:
“某将亲至城东督战,诸位,随我走!”
原本慌了神的一众官吏,听得太守要亲自督战,顿时也安定了不少,纷纷赞叹道,不愧是名门大族子弟,胆略过人。
在匆匆东去人群中,陈瑂头头拉住糜芳,在耳边嘱咐道:“子方,这里面就属你武艺最好,你去安排人多备快马,万一事有不逮,我们就上船回徐州!”
糜芳有些惊讶,刚刚不是说要亲自上阵的吗,怎么现在又打算跑路了?某家热血还未凉呢!
陈瑂见他有些发愣,手掌也握得紧些,疼得糜芳回过神来,继续叮嘱道:“莫逞一时之勇,你我两家的显赫何以传到今日?还不是凡事莫要逞强,上万铁甲军,岂是你平时那帮斗狠的游侠所能比的?”
糜芳这才冷静了下来,转身脱离了人群。
这头陈瑂还在调兵遣将增援城东,那边李弎却带着主力转向了城北。
一座县城,只有一千毫无战斗准备的郡兵据守,而且还大半调去了城东,其余地方只有稀稀拉拉几十号人站岗。
李弎当机立断,派出三十名同道,组成神射队压制墙上守军,由龚胜带领几十名黄巾出身的老卒和定海来的勇士去攻取城门。
神射手们谨慎地拉近与城墙的距离,并时不时地射上一箭,城头不断有守军应声倒地。
整个东汉,到汉末割据时期之前,地方武备都是废驰的,若不是柱天将军之前闹过一阵,番禺怕是一千守军都没有。
现在这一千人,多半是样子货,精锐都调去城东追随太守守城了,这留下来的几十号守军,更是样子货中的样子货。
眼见城下的黄巾的弓箭极准,很快一窝蜂地溜了个没影。
反正黄巾又不杀百姓,拼啥命啊。之前不少人还跟柱天将军混过呢。
扛着竹梯的龚胜等人,原本还举着盾,准备一番恶战,哪想还没等上城,守军就已经跑了,当下加快速度,登上城楼,打开城门。朱雀军紧接着鱼贯入城,兵分三路,分别直奔太守府、武库和粮仓。
陈瑂一行人刚到城东,正巡视着城防,就听得城北失陷的消息。
陈瑂面不改色道:“郡丞,你领七百将士去救援,贼军主力在此,必定是小股人马突袭,本太守在这,万无一失,速去速回。”
“诺。”郡丞也不啰嗦,点了几个军侯屯长就返身杀去。
大汉的官吏大多都是有血性的,像陈瑂这样明哲保身的还是少数。
毕竟按照大汉朝的惯例,失土的主官多半落得个身首异处。
但陈瑂心里有底,一是在如今这卖官鬻爵的世道,自家势力足够保全自己。二则贼众势大,到时候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担责任的也是交州刺史兼苍梧太守的朱符。
倘若朱符也不顶用,他爹,大军头朱儁总不会见死不救,自己也不是直接跑回老家,而是游弋于海上,届时自己再从海上策应,功劳也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一千杂兵的小县城,守不住一万甲士的攻击,合情合理,就是刘宏他爹,中常侍张让来了,他陈瑂也底气十足。
南海郡丞领着这七百人,迎面撞上了攻取武库的龚胜。
此时半数精兵都进到了库房里,龚胜自己带着一个屯守在库房边,眼见街角杀来的南海郡兵,来不及多想,带着战士们就冲了上去。
汉军这头是郡丞带头,士气正旺,朱雀军这边则是刚刚在城墙上扑了个空,一股子气还没有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