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生活在原始时代的原始人吧?那个时代的人最喜欢裸奔。哦,不不!这简直是侮辱了原始人。”江瑟接下冯暨白的话,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冯暨白与冯家的关系是一点也不融洽。
涉及到冯家的家丑,冯老爷子用眼神示意冯暨白打住,奈何冯暨白压根就没有将他看在眼底,只垂着眸看着江瑟,仿佛江瑟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冯老爷子无法,若再不制止,以冯暨白的性子,这些事恐怕就得全部捅破出去。
“江小姐,请适可而止。”
江瑟瞬间收敛表情,委屈的看了冯暨白一眼,哪怕对方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冯暨白还是吃了她这一套。
“爷爷,你吓着瑟瑟了。她性情直,胆子小,有什么话便说什么,可不会玩那些勾勾绕绕的腌臜事。更何况……”冯暨白看到江瑟因他的话,表情终于维持不下去,心里稍显愉悦,脸上的笑意却敛了起来。
他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冯家的丑事还需要遮掩吗?你遮掩了这么多年,总有一天总会捅破出去。”
“暨白,冯家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爸。”冯中承开口想要打断冯老爷子的话,却被他挥手阻止,对他说:“带着她先下去,你今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难怪,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自己的要求。原来他并没有打算和他们修复关系。
冯暨白抬头迎向老爷子的视线。
冯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工具若是用的不称手扔了便是。
冯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中芳,你先陪着江小姐坐一会儿。暨白,跟我到书房去。”
冯暨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在这里等我。”
江瑟:“……”演得这么情深,可真是难为你了。
心里这么想着,江瑟乖乖的点了点头,甜甜地说了一声好。冯暨白收回手的动作停顿了几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冯暨白一走,江瑟更加松懈下来,晚上没有吃多少的东西,江瑟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拿起水果刀开始去皮。
冯中承两人早在冯老爷子的话落下就被管家请了出去,陪着江瑟的只有孟归衡的母亲和冯明珠。
“江瑟,你真打算和我哥结婚?”
江瑟听到她的话,脸上浮现几抹羞涩。
大概所有未婚的女子被问到这个问题应该都是这个表情,江瑟心想。
冯明珠一时分不清她脸上到底是羞涩还是冷淡,好似两种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她是真没有想到今晚的家宴会如此的精彩,着实让她大开眼界。
孟母道:“江小姐,以后可有职业规划。”
“自然是有的。”
孟母忽然叹了一口气,其他两人的表情微变,就听她带着遗憾的口气说着关于冯暨白的事,江瑟无心听着,时不时地点个头附和一下。
忽然话题又转到两人的年龄之上,“江小姐才二十岁吧。”
江瑟:“我小了暨白七岁。”她在暗讽冯暨白老牛吃嫩草,其他两人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暨白,从前一直忙着事业,加上他的职业特殊,感情上几乎一片空白。”
“空白吗?我怎么还记得有个沈小姐来着,听说暨白爱了她很多年呢。”
“听说?江小姐没有问过暨白,看来江小姐也不是那么在意他。”
“我在不在意他可不是你一句话便可以决断的。那我若说你不是个好母亲,你会如何?”孟母嘴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眼神冷了几分,江瑟无所谓的道:“这不,你也不乐意,我亦是自然。你从未见过我与他私下的相处,便说我不在意他,这实属空口之谈。我和他的感情如何,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借由他人来评判。”
“你们感情好那是自然,我这做姑姑的也高兴。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暨”
“你也知不合时宜那便不说好了。”江瑟笑眯眯的啃了一口苹果说。
冯明珠:“……”这人是刺猬吗?谁惹她便扎谁。
孟母又是被她弄的一僵,缓了一会儿,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暨白的年纪也不小了,在他的这个年纪,他父亲便有了他。”
“可见太年轻生孩子,容易出轨。”
冯明珠:“……”还真是口无遮拦啊。
孟母:“……”
“江小姐,你也知暨白的年纪已经三十了,他该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江瑟咬着苹果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孟母心说终于能安静地听她说话了。这暨白到底是哪里找的一个……闹腾的女孩。
“你和暨白的家世算不上是门当户对,两人的品味也不是一个水平的。若是执意在一起,我们也”不反对。
“这个时代还讲门当户对啊。这也的确,我家的确是赶不上你们。你们这是要劝分吗?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些年我花在他身上的情意,青春赔偿费,为他流过的泪……等费用,你们是不是应该结算给我。若是实在为难,可以一口价,我绝不改嘴。”
孟母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她实在第一次见这种毫无顾忌的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可以如此无下限,如此厚脸皮与未来婆家讨价还价。
还未说话,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背后响起了冯老爷子的声音,“我们并不反对你和暨白在一起,只是我希望你毕业后可以先成家,暨白这个年纪也该有一个子嗣了,你们婚后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要和他在一起,毕业后就得领证?领完证,就得生孩子。”
冯老爷子点头,还未说话,江瑟就被气笑了,“那么着急想要孩子,可以找其他的女人啊。不过,在你们心中,女人就该是生育容器吗?也是,像你们这种位高权重之人,想要什么便可唾手可得,其他人愿不愿意都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
她的话说完,冯暨白的眼神逐渐冷却下来,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的明显。
“冯老先生,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她指着冯暨白,“你应该对他说啊,只要他肯献身,多的是愿意为他前仆后继的人。指不定也有男人愿意为他做回女人给他生育。”
“江瑟!”冰冷的呵斥声,让客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