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年轻,长相板正的青年,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冷笑声显然是在宣泄对她的不满。
江瑟心道: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清清凌凌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过于平静的语气仿佛说着一件极不重要的事情。
冯明珠转过目光朝着江瑟看了过去,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她,却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正视她。
只不过看见她的穿着,冯明珠眼底掠过几分嫌弃,实在是太土了。大哥的眼光怎么一次不如一次。
几乎是在江瑟的话音刚刚落下,冯老爷子便开口:“归衡,回答江小姐的问话。”
孟归衡看了一眼冯暨白,对方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情,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茶。
他实在不明白,暨白将这小妖精带过来到底有什么样的用意。
他的确是有很大的不满,孟归衡想要让江瑟知难而退,正欲说话时手忽然被人压住,他回头一看是他老妈。
她目光严厉的盯着他。
“江小姐我对你从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昨夜受凉嗓子不舒服,很是抱歉让你误会了。”孟归衡在母亲眼神的威逼之下只得先向江瑟道歉。
江瑟并不善罢甘休,“可是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你就是对我有意见。”
冯老爷子眼皮未眨一下,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他们。
冯暨白因为江瑟的话,姿态更加的闲适,双腿交叠,后背慵懒似的靠在椅背上。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说好了,毕竟我们以后可能会常见,有了误会这可不好了。”
孟归衡:“江小姐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还是听力不好,才会这样去想。”
冯明珠:“表哥,你曾经是不是见过江小姐留给了江小姐不好的印象。”
“你该寻找自身的问题而不是从我的身上找问题,不然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单独问你不找其他人,这才是你该深思的。”
什么玩意儿?孟归衡正要反驳,手腕又被自家母亲掐了一下,孟母小声道:“还不给江小姐道歉?江小姐是冯家的客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可在座的任何人都能清晰的听清楚。
孟归衡扭头看向冯暨白,忽然从位置上起来,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就不陪你们用餐了。暨白,出来一下,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江瑟:“……”
孟归衡:“……”大哥,你是认真的?
他又看向冯暨白,对方压根没有想要搭理他的心思。孟归衡心中顿时生了一股强烈的怨气,怨恨的看了江瑟一眼,转身离去。
“冯暨白,这就是你执意要带我参加的宴会?你不是想让我吃饭,存心想让我吃气吧。”
“有我在,谁能给你气受。”出乎江瑟的意料,她还以为自己会受到冯暨白的冷待,没想到他还十分的配合自己。
“暨白,你这话可说错了。这里可没有任何人能给江小姐气受,反而因为江小姐的缘故,导致今晚的家宴不能圆满。”坐在中年男子身边的女人突然说话。
被叫着名字的人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对方一个。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看冯暨白的态度,对方在他的眼中完全是如同空气般的存在。
江瑟忽然挽住冯暨白的手腕,撒着娇说:“暨白,她是谁呀?”
冯暨白低头看着抱住他手的女人,她的眼里满满都是想破坏的欲望,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想掩饰她想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想知道,有了他的答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既然是无关紧要之人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你不是说这是家宴吗?她还在这里做什么?”江瑟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在女人看来却是带着十足的恶意。
“她跟我就应该出去才对,这样才不会影响你们的家宴,你说对吗?暨白。”
从冯暨白告诉她要带她见冯老爷子那天起,江瑟在心里反复的想如何刷足所有人的恶感。对于冯家的人,她一个都不在意,不在意之人的家宴还要被迫耽误她的时间,既然逃脱不了,那就给他们一个最深刻的印象。
冯暨白:“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未来冯家的女主人,该出去的是她。听明白了吗?”
江瑟顺着冯暨白的力道靠在他的肩上,如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瞧冯暨白的态度,这女人应该是他的小妈,恐怕上位史应该也不清白,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冯暨白如此记恨。
对于冯暨白的经历,江瑟不想深根究底。她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那我更不想见到她了。”
江瑟的话音落下,冯暨白看了过去。冯中承的脸色早已沉下来,眼神阴冷的看着江瑟,吓得江瑟朝着冯暨白的怀里躲了躲。
“江小姐的教养可真是不成体统,暨白,什么时候你连人都无法分辨了。”
骂她不是人就算了,居然骂她没有教养。
江瑟道:“我的教养可没有丝毫的问题哦。你应该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为什么我会这么对你,你首先该想想自己是否有教养,而不是来评判我。”
对方估计是第一次遇到她这般不讲理的人,江瑟深觉得更不能放过,凭什么冯暨白能轻易伤害她身边的人。而他的家人她却不能伤害,凭什么。
“一个连儿子都不愿意出手相帮的人,你才是真的失败啊!”
“冯暨白,谁允许你带回来一个如此粗俗不堪的……野蛮人。”冯中承咬牙切齿的问道。
若不是如今冯暨白势大,又是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他何须如此窝火。冯中承想起往事,心中悔意更甚。
“瑟瑟若是野蛮人,那你身边是什么人?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一个为了三而残害人命之人,还真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