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大人还想说吕家出事和你没有关系吗?”蒋魁沉声问。
“蒋大人话说的不对。”苏岫并不受其影响,“吕家出事一切源于吕仲强抢民女,这件事不是我让吕仲去做,后来的吕平刺驾也不是我授意,吕成严收受贿赂更与我无关。”
蒋魁:“苏大人误会了,本官并不是这个意思,吕家能有今天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那蒋大人方才那话是何意?”苏岫追问。
蒋魁笑了笑,并未接话,转而问起,“苏大人当初为何要把关越送我大理寺?”
苏岫:“是关越要求,他说蒋大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相信您会还他一个公正清白。”
天牢到皇宫很近,给两人说话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眼看到了宫门口,蒋魁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嘱咐道,“但凡皇亲国戚犯了错,须得真凭实据,不到万不得已皇上并不会动手,苏大人做事还是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苏岫:“蒋大人此言差矣,若皇上真是您说的那样,那周家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能相提并论,周家买官卖官、私铸铜钱,形同卖国,罪无可赦。”
“周家和吕家都是罪有应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这人是谁,皇上都会一视同仁。”
蒋魁深深看了苏岫一眼,“这么说来馆驿纵火,真的和云微公主有关?”
苏岫:……
没想到您是这样的蒋大人。
……
文政殿是虞应淮处理公务的书房,同时也在这里接见大臣。
此时殿内众人各怀心思,唯有斯桉坐在皇上赐他的座椅上,端着杯茶四处打量,一时看向上座皇帝,原来并不像自己所以为的是个老者,反而年轻英俊,展现出的内敛沉稳是他那位王兄不能比的。
一时又看向眼前心思各异的臣子,觉得这些人心里那些利益取舍,估计都被这位帝王都看在眼里,那些阴私诡计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廖陈鹤早年遭祸,还在那次事件中伤了身子,一把病骨站的时间长了要腿疼,这会正左腿换右腿,右腿累了换左腿。
“廖卿若是累了可自行回去。”虞应淮道。
“老臣谢陛下体恤。”廖陈鹤又道,“不过臣还想见见苏家的这位经商奇才,还能撑住。”
虞应淮也不勉强:“给廖卿赐座。”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传唱,“大理寺卿蒋魁,鸿胪寺主事苏岫奉旨觐见。”
“臣蒋魁\/苏岫参见皇上!”
“平身!”虞应淮看向蒋魁,“蒋爱卿说说自己这几日查到的线索。”
苏岫乖乖挪至一旁不碍事。
蒋魁:“馆驿车夫陈达,拿人钱财,听人命令在馆驿放火,犯有受贿、杀人罪。馆驿伺候的丫鬟海棠在高弋使臣饭菜中下毒,置两国邦交不顾,犯卖国罪,主谋在逃,臣还未将其抓获。”
虞应淮:“蒋卿可知主谋是谁?”
蒋魁:“有了一些线索,还在查。”
虞应淮:“说来听听。”
“指使陈达的是一妇人,陈达未见其面容,只知那妇人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丫鬟海棠已在火场身亡,不过她有姐妹晚夜在公主府当差,未免唐突了公主,臣想请皇上恩准臣去公主府将其带出问询。”
广平伯一改方才窝囊,冷声质问,“云微公主正在为先帝祈福,蒋大人是何居心,竟然让皇上替你背上这惊扰先帝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