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去老夫府上不过是商讨如何充盈国库之策,怎么到了李大人嘴里就成了私相授受?”廖陈鹤却不着急,捋着胡须慢悠悠继续道,“李大人也知道陈州水涝,若是国库能拿出更多的银钱,百姓还用的着只能喝一眼见底的稀粥吗?李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参奏,长此以往下去别人只会说李大人参人如犬吠,相信不得。”
“你……”李文台一时间语塞,常听廖陈鹤寒于政事上言辞犀利,他做了多年御史,还是第一次和他对上,从前就知道他不好惹,没想到……“粗鄙!”
“当然!”廖陈鹤话风一转,又道,“苏大人对唯一的弟弟疼爱有加,这事谁都知道,闲聊之时自然也说到了这位小苏大人。”
“你……”李文台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左相竟敢当着皇上的面戏耍本官,你眼里还有皇上吗?”
苏岫顿时手里的葡萄都不甜了,大哥定是想办法来给他求情了。
廖陈鹤没搭理李文台,继续道,“苏大人与臣聊的不过是小苏大人与商贾之道上颇有研究,高弋王只说让我们把小苏大人送去高弋,却没说以什么名义去。”
“海商利丰却危险,我大虞海商一向弱与海外诸国,其实这次可暗中纠集海商,先让小苏大人与高弋王子同行,待出了海再表明以朝廷名义去往高弋经商,沿途记录海图,陛下可传圣旨免除高弋海商进我大虞的三年商税,高弋小国,可耕种的土地少,他们国中商人居多,如此一来也算施恩与他们,小苏大人也能戴罪立功。”
廖陈鹤说完殿内是久久的静默,崔、李二人是被廖陈鹤的发言镇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许彦暗自松了口气。
“你这是暗通款曲,不是君子所为。”李文台好半天反应过来。
“李大人的君子之风能让百姓吃饱,能令国库丰盈吗?”廖陈鹤呛回去。
“百姓温饱自然重要,可也不能失了我大虞颜面,廖大人此举和那鲁国孟武伯有何区别?”
苏岫知道孟武伯以“食言而肥着”称,也常因此自得其乐,李文台这是暗喻廖陈鹤和孟武伯一样不要脸。
廖陈鹤却并不在意,转而看向虞应淮,“皇上以为臣的计策如何?”
虞应淮沉声问:“这是苏岚的主意?”
廖陈鹤并未发现皇上眼眸冷厉,“不全是,其实苏大人当日来是还为户部之事,南边水涝,虽不致百姓饿死,却连年缺收,途中说到一些商税之事,才聊到了小苏大人小时候就喜欢商贾一道,还自创了精算方法,不可谓为经商的奇才。”
“臣灵机一动,便想到了此法。”廖陈鹤说完还颇为自得。
崔秀全、李文台暗骂廖陈鹤不知廉耻,连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想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说给皇上听。
“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许彦拦住,“高弋使团不日便要动身回国,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广平伯:“还请皇上怜臣的一片孝心。”
苏岫都快气笑了,现在总算知道原来他们还是出连环计。
云微公主这是让皇上两件事必选一件,只是苏岫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皇上一定会听她的。
“皇上,高弋使臣求见。”
“朕这里今日是不是过于热闹了?”
虞应淮冷笑,“宣。”
见到来人,议论声响起,“他怎么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
“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