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庭上下打量苏岫一番,见他长途跋涉来,却脸色红润,精神也好,拍了拍苏岫肩膀:“开心,舅父开心坏了,幼沅长大了。”
“走,跟舅父进府。”赵怀庭拉着苏岫就要进府,显然是把身后的一群人都忘了。
“舅父稍等。”苏岫扯了扯赵怀庭衣袖,“此次伯父遣了三哥陪我一起来,只是他身体不适,还需找个院落让他先休息一下。”
小厮已扶着苏元下了马车,晃悠走到近前,正要给赵怀庭行礼,就被地上青砖绊了个趔趄,赵之吟赶紧上前一起帮忙扶着。
“这里不比虞都,没这么多繁文缛节,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赵怀庭招手叫来家丁:“赶紧去请大夫,扶苏少爷去小楼休息。”
苏元此时还两眼发晕,勉强行了个晚辈礼,赵之吟跟去安排。
苏岫去拜见了祖母和舅母,陪着说了会话,途中一个少妇抱着一个男娃娃过来,是赵之麟的夫人秦婉茹,秦家和赵家是世交,两人也是青梅竹马。
早在俩人成亲之时,苏岫就见过这位表嫂,倒是小侄子还是头一次见,亲亲热热抱了会小侄子又去看了待嫁的赵欣欣。
他每次都会住几个月,也是熟惯了,有单独的院子,江河湖海四个小厮都是赵家家生子,此次也都跟来,苏岫让他们先去见家人,不着急回来,自己带着南翌去休息,晚上有接风宴。
苏岫来到自己院子,早已打扫一新,屋内燃着安神香,被褥是新换的蚕丝锦被,他叫来院里服侍的小厮吩咐再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一会你也去休息吧。”苏岫对南翌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里很安全,无需日日跟着。”
南翌:“属下不累,应爷说过让属下寸步不离保护您。”
“……”苏岫看着眼前垂头侍立之人,应大哥身边的人似乎都是这样寡言,卑恭。
赵之吟的院子就在旁边,安排好苏元,便过来找他:“苏元是怎么回事?怎么菜成那样?”
苏岫道:“若不是因为他,我们十日前就到了。”
赵之吟走过来又摸了摸苏岫脑袋:“就是说,怎么能晕成这样,大夫说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几天,可就要饿死了。”
“大夫真这样说?”苏岫拍掉赵之吟的手:“不要老是摸我头,要长不高的。”
“是呀,比我去年见他整整瘦了一圈。”赵之吟嘴角含笑收回手,看站在苏岫身后的南翌问:“上次去还没见到他,什么时候收的人?”早就想问了,一直未曾找到机会,这人一直不离苏岫左右,一看那腿,在看眼睛精光,就知道是练家子。!
苏岫拉着赵之吟落座:“是应大哥的人,暂时借来给我保护安全。”
却见赵之麟走了进来:“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幼沅才到,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
苏岫道:“之麟哥,我不累,这一路都在睡觉,精神好的很。”
“还说不累呢?”赵之麟嗔道:“方才我都瞧见你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
苏岫掩住又要打哈欠的嘴笑嘻嘻:“这不是今日就要到了,昨夜兴奋的整夜没睡,这才有些困,其实路上好的很,走两天歇一天大多都是投宿在客栈。”因着苏元的缘故,这是苏岫最悠闲的一次行程。
“你先洗洗歇一会,前面还有些欣欣成亲的事未处理,一会吃饭了我和之吟来叫你。”
说完拉着赵之吟走了,之吟还嘟囔:“还有什么事,大哥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赵之麟白了他一眼,出了院门,他问之吟:“那个南翌是什么人,问清了吗?”
“说是那位应爷派过来保护幼沅安全。”赵之吟道。
赵之麟听了之后点点头,打发他回自己房里歇息,自己去了父亲那里。
赵怀庭听着儿子和他说了南翌身份:“我就说幼沅身边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还以为是文国公安排过来。”
“看来这位是真的看重幼沅,你们在虞都也幸得他指教,后来派人问了岚儿竟是差点坏了大事。”赵家主后怕:“岚儿那边也说,人可信,此人身份尊贵,就是不知为何会和幼沅关系这么亲近,待他人来了,让两兄弟再好好说说话。”
“岚弟也会来?”赵之麟高兴。
“此事不要声张。”赵怀庭嘱咐:“王爷昨日透露和朝廷联手事宜,岚哥暗中过来商量其中细节,在幼沅面前不要提乾州那边事,更不要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赵之麟点头:“王爷真的打算和皇上联手?”
“王爷选择是对的。”赵怀庭道:“这半年来阿衡已经捣毁几家烟馆,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开在暗处的,这东西腐蚀人性,若不尽快加以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赵之麟也见过几个用阿芙蓉之人,是赵家以前生意上的朋友,如今家财已经挥空殆尽,整日沉迷烟雾,自甘堕落,用不了几日恐怕就要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