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对方大步进了院子,浓眉大眼和林文东八九分像,就是声音听起来很不忿。
“咋了,文西?”
林母惊讶道,她这小儿子比起文东情绪很稳定,很少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林文西是去给菜地浇水了。
日头太大,不浇水瓜菜都蔫儿了,夏天更要多浇几回给菜地降降温。
他们家菜地有一段距离,回来会经过村东头,那里有几棵老树,洋洋洒洒投下一片阴影,很是凉快。
村里人喜欢在那纳凉说话。
小伙子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拧着两道粗眉担忧,“三姐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他们咋那么说我姐?!”
“你三姐?”
林母以为是大堂嫂说的那事被传遍了村子,声音也冷了下来。
“他们说啥了?是不是说你三姐去医院?”
这帮嘴碎的,看她一会挨家上门,让她们再见识见识曾经的风采!
林文西正在水缸边舀水洗脸洗手脚,闻言一甩水瓢,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沉声说:
“哈?!三姐还去医院了,她哪里不舒服?”
在这时候大家有什么病痛忍忍也就过去了,撑不住上医院的都是严重疾病,也无怪乎林文西如此紧张。
以往会让儿子放轻动作的林母也顾不上了,她很快意识到两人说的不是一个话题,
“不是医院的事?文西,你和妈说清楚,他们都说你姐啥了?”
文西见他妈问得严肃,他也在意那些话的真假,一点不磕巴全秃噜了,
“他们说我姐离婚了,前不久还被赵家赶出门,罐头厂也不要她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吃苦呢……”
林文西说着,郁闷地甩干手上的水。
这些话他多少是不信的,因为他哥前不久就去了城里,还往家里打过电话,要出事早回家了。
但是这时候的电话双向收费,那会的林文东只想长话短说,叽里咕噜说一两个月再回去,就啪地把电话挂了。
总共才通了没短短几秒。
所以目前早知道林文东也留在城里,但具体那边发生什么事,林家根本无从得知。
林母先是吃了一惊,女儿离婚了?罐头厂也不能干了?!
万万没想到,她才回家不到一小时,村里又有了小女儿的新话题,这回更严重,直接往离婚流落街头的方向飞奔。
不对,林母想到文东前不久也去了城里。
文棠要是真离婚,文东肯定不会瞒着他们,肯定会回来通风报信的,这些说法很可能做不得真。
但空穴不来风,女儿那边多半不平静。
林母彻底坐不住,草帽也不编了,“文西,走,咱去给你哥打电话!”
这臭小子!
自那天托人回来说要留在城里后,再没给家里来过话,不知道他们担心吗!
林母黑着脸,带着亦步亦趋,还悄悄用余光打量母亲脸色的林文西往大队的方向走去。
大队部前两年扯线装了电话,只是村里人心疼钱,有话都让人来回传了,轻易不会去打。
林家最近收入不错。
附近有几户条件不错的人家扎堆儿办喜酒,林文远的手艺颇有名气,接了几家的席面,家里的编织品也卖了一些。
不然以林母节俭的性格,也舍不得出这钱来打电话。
她捏紧拳头,臭小子就是不如闺女懂事,等回来了准给一顿收拾。
大队部。
“你说啥?文棠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