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应辟方也没有睡。
他静静的听着暗卫的报告。
“王爷,属下已经查过天牢里并没有那个牢卫,应该是有人混进去的。”暗卫道:“他如此毒打小花,应该是想让小花做点什么,可惜小花人虽小,对夫人却忠心耿耿,直到您和夫人离开时,那个人才从天牢的暗道逃离。”
“暗道逃离?这么说来,宫里应该有人在接应?”
“是。”暗卫道:“照属下来看,此事怕不是公主想要毒害贵妃娘娘腹中孩子那般简单。”
此时,一暗卫现身轻道:“王爷,夫人朝这里来了。”
应辟方挥了挥手,瞬间二人不见,便听到外面传来王礼的声音:“夫人,王爷的书房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里面可是放了朝廷的重要文件,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啊。”
“那好,我在外面等王爷。”夏青并不强求进去。
不想,此时书房的门打开,应辟方走了出来,夜光下,他静静看着她:“以后书房夏青夫人可以随意进出,无需通报。”
啊?王礼嘴上说是,心里还真的惊讶,王爷将所有的案卷搬到竹园不说,竟然连书房也让夏青随意进出?以王爷这样冰冷性子的人,难道真的对夏青夫人上心了?
“小花怎么样?”这么晚还没睡,知道她是在担心她的侍女。
“大夫说,小花这辈子要与药为伍。”十四岁的女孩,一辈子与药为伍,那是怎样的折磨。
应辟方伸手一带,将她拥进了怀里。
夏青微怔。
感觉到怀中的女子身子并不像以往那般僵硬,应辟方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有一个胸膛可以依靠,这个胸膛也只让你一个人依靠。”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靠着他的胸膛,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拉她靠近他,这个胸膛很宽阔,很结实,但从前是冰冷的,如今却充满
了温暖。
这样的温暖,不想沦陷真的好难,夏青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他道:“王爷,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忘记从前,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想让小花离开你身边?”
夏青点点头:“她的父亲都已经不再了,我想给她找户善良的人家,让小花做他们的女儿,我会每年给他们些钱,让小花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这事交给我就行。”面对她避开话题,应辟方一声叹息。
秋意森浓,这天还未亮,竟起了雾,雾多,伸手不见五指。
廖嬷嬷和水梦这几天来一直没离开过小花,可七天过去了,小花还是没有醒过来,都在心里叹了口气,小花命苦啊,原以为失去了亲人,来到了主子这里能过好日子了,不想,摊上了这么一回事。
“主子?”见夏青进来,水梦赶紧起身:“您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小花还没醒吗?”望着床上这张苍白得毫无生气的小脸,夏青心里一陈心疼。
二人摇摇头。
“你们去睡吧,我来照顾她。”
“那怎么行?这几天您也挺累的。”
“大夫说,虽然小花还没醒,但身子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动她了,等雾散去,我就会送她回家。所以,想好好陪她一会。”
水梦和廖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对小花是最好的安排了,她们去见过做小花父母的人,那是一户员外之家,夫妻二老膝下并无子女,而且都是善心的人,小花去做他们的女儿也是她的福气。
二人退出后,夏青轻轻帮着小花盖了被子,脑海里闪过这些天来大牛所查到的事,那毒铃凤公主下的无庸置疑,可是堂堂一介公主的毒又是从哪儿来的?大牛查了几天,竟然查到了贵妃那里,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是贵妃,那毒竟然是从贵妃手中给
出去的?
夏青摇摇头,这自然不可能,这一胎对皇帝来说重要,对贵妃来说同样重要,贵妃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毕竟公主再和她有仇,她也犯不着用自己冒这样的脸,她是公主,不是皇子。
大牛想再查下去,但突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公主。
不知过了多久,水梦走了进来禀道:“主子,铃凤公主来看你了。”
她来做什么?夏青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厉:“让大牛在外面待命。”
“是。”
当铃风看到夏青时,开心的跑了过去:“夏青姐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望着这张十六岁的少女面容,她开心的看着她,眼底尽是喜悦之情。
“我是没事,可我的婢女小花身子被施了酷刑,从此一辈子只能与药为伍。”夏青冷冷的直视着铃凤的双眸,直看到她眼中的开心隐去,眼底闪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