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不知道他副将的担忧,悄摸摸又怕耳朵往外头凑。
都是夸京墨的。
全部记下来,回去跟京墨说。
……
和大雍这边的棉衣棉裤不同。
萧瑟的冷风中,叛军的帐篷里,士兵们冻的跳脚,还要忍受上位者们的怒火。
“许公子,你不是说不出三月,就能打入大雍皇城吗?”
“现在都将近四个月了,我们连大雍的边境都没闯过去。”
“新任的东夷王早就劝过我们大雍是块难啃的骨头。”
“但因为你信誓旦旦,我们所有人孤注一掷奔赴战场。”
“如今冬天到了,没有粮食没有水,你要我们活活饿死吗?”
帐篷里,一羽扇纶巾,气度凌然的男子正在被以西蛮王为首的蛮人首领们声讨。
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眼中掠过几丝不屑,淡淡开口。
“西蛮王,大灾即将到来,你现在不啃下大雍这块肥肉,到时候死的就是你整个部族。”
“虽然现在出了点状况,但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开,你现在就是想退,大雍会让你轻松退下去吗?”
“别忘了曾经的东夷,割地赔款,拱手让城池,这些代价你愿意付?”
西蛮王和另外几个蛮族的首领都脸色难看。
从对大雍发兵那一刻起,结局就只能是不死不休,他们已经被架在火堆上了。
西蛮王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噌的起身,冷凛凛看着许建安。
“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若是一个月后还是破不了大雍边境,我就将你的头颅拿去给大雍赔罪。”
“相信比起本王,大雍皇帝应该更痛恨你这个谋反的前朝皇子,会体谅本王被你蛊惑的难处。”
他把喝完的酒碗重重摔到地上,拢了拢身上的虎皮大衣,威胁的看了许建安一眼,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其他小部落的首领也接连离开。
等帐篷只剩下许建安以后,他冷静的面孔顿时破碎,变得阴沉烦躁。
不一样。
为什么会和上辈子不一样。
他明明都挑拨礼王去和丞相联手对付摄政王了。
少帝弑父杀君的名声传出来,整个大雍都该陷入一片混乱才对。
怎么能派出这个多兵力对付蛮人。
他焦躁的咬了咬指甲!
上辈子他通过地宫的财宝招兵买马自立为王,之后南下攻破雍国,实现了胤国的大一统。
也是那时,他从大雍丞相的口里,知道了顾砚安和先太子弑父杀君的秘密。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
礼王去和丞相合作,提前揭穿顾砚安弑父杀君,就能直接扳倒摄政王和少帝两个敌人。
而等礼王登基后,必定会为了揽权改变朝堂局势,他再挑拨几句,让他跟上辈子的少帝一样把镇南将军也杀了。
整个大雍就会变成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这时候他再跟蛮人合作,让他们攻打大雍。
大雍此时兵力空虚,自然只能割地赔款,很快就会造成跟上辈子一样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的景象。
而等时机成熟,他就可以跟上一世一样横空出世,救万民于水火,迅速集结兵力,攻破大雍自己登基。
因为上辈子他平民的身份总是被诟病。
这一世他还故意杜撰了一个前朝皇子的身份。
但现在怎么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