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这些都是你一人之言,如何能当真?”
柳嫣然活的抬头,一双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我有证据!”
褚定安身子一颤。
“你以为我在丞相府蛰伏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今天。”
她再次看向朝臣们开口。
“褚定安被抓的匆忙,书房里的犯罪证据还没来得及销毁。”
“所收贿赂的名单,金额,日期,都清清楚楚。”
“与官员来往的书信,也在其中。”
褚定安这些东西藏得严严实实。
柳嫣然也是找了许久,才从他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
大臣们连忙传看账本。
发现和柳嫣然说得别无二致后,恨不得跳起来打褚定安这道貌岸然的东西。
“你说摄政王结党营私,夺权窃国。”
“可你买卖官爵,指使门生搜刮民脂民膏,如此害国,你才是那个真正的罪人。”
褚定安一想到自己谨慎一生,最后竟然马失前蹄毁在一个小妾身上。
顿时睚眦欲裂,整个人扑向柳嫣然。
“贱妇,你这个贱妇!!”
旁边的禁军连忙把他摁住动弹不得。
木京墨看向朝臣:“丞相结党营私已经是铁证。”
“诸位大人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大雍蛀虫,将矛头对准一个勤政爱民的摄政王吧?”
众人犹豫不决。
一方面觉得木京墨之前说的话在理。
一方面又觉得弑父之事天理不容,实在无法这样轻拿轻放。
礼王失去了丞相这个助力,也并不担心。
反正对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
弑父杀君这四个字。
无论木京墨多么会诡辩,都不可能真的让以君为天的朝臣简单释怀。
至少他这个摄政王的身份是保不住。
而没了顾砚安,少帝那个小毛头,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最差的结果也对他有利时,顾砚安忽然开口。
“本王只有半年可活了。”
“自今日起,我会卸掉摄政王之职,将政权全部还于陛下。”
“也望诸位大臣摒弃前嫌,好好辅佐他,让他成一代明君!”
礼王脸色一变。
这贱种在以退为进?
没等他开口,顾砚安冷凛凛的目光已经转向他。
“至于皇叔,你心切父皇,所以冒着无诏进京形同谋反的罪名也出现在了京城。”
“如今真相你也明了,皇兄已死,本王也即将长辞于世。”
“应该也满足了你为先皇讨回公道的一片真心。”
“那你何时回封地?”
礼王:小王八犊子,冲他来的。
他皮笑肉不笑:“遗诏是假的,顾煜麟又是罪人之子,应当没资格再坐在龙椅上了吧!”
木京墨眨巴的眼睛,“哦,所以你想自己上!”
礼王:“……”
他想说没错,老子就是要自己上。
但又觉得这句话暴露了他进京的真实目的。
一时嘴巴蚌住,给手下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木京墨也给刚才帮顾砚安说话的官员使眼色。
别光看着。
堵住那个要帮礼王说话人的嘴。
她倒要看看这位皇叔要怎么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