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也疑心过,魏嬿婉为何会这么好心。毕竟诚妃当初被禁足,可是因为她的侍女燕草害了魏嬿婉。
可美人素面垂泪,一副忍辱宽宏,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处处为他着想的娇弱姿态,很快便冲昏了皇上的头脑。
皇上最终还是披了衣裳,带着魏嬿婉赶去了景阳宫。
才刚到殿门口,便看到了福珈斥责包太医的那一幕。
之前皇上被丽庶人哄着喝了不少暖情酒,身子亏空,冬日里一直觉得冷。
齐太医和江太医的方子多是缓缓温补进益,求稳不求快,皇上总是不满意。
还是包太医在魏嬿婉的催促下想了法子,铤而走险的进献了一款加了人参鹿茸和些许其他药材的补气丸,这才让皇上将身子快速调养了回来。
后来,诚妃被禁足,皇上就顺手将包太医拨去了景阳宫。
只是这样的小事,太后自然是不知道的。
福珈跪倒在地,有些暗自懊恼自己的心急。许是最近太后流年不利,连带着她做事也越发沉不住气了。
魏嬿婉急忙打着圆场,“福珈姑姑一时心急,言语误解也是有的。
皇上,福珈姑姑平日里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太后也绝不可能对您疑心,还请皇上宽恕福珈姑姑吧。”
皇上到底还是顾着孝道,顺着魏嬿婉给的台阶,轻咳一声,示意福珈起身。
“好了,现在诚妃腹中的龙胎尚未落地。福珈,你且先在一旁候着。”
福珈起身,垂眸而立,再不敢多话,生怕多说多错,反增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隔阂。
“齐汝,诚妃现在如何了?”皇上自然的问起了诚妃的现状。
齐汝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又将刚刚说给福珈的话复述了一遍。
皇上只是沉吟片刻,便问道,“诚妃腹中的龙胎已经七个月了,是否可以催产?”
“这……”齐汝支吾半晌,艰难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催产下来的孩子身子会极弱,稍不注意便会夭折。
而且这法子对母体损伤极大,诚妃娘娘可能……可能……”
皇上嘴角浮现一抹转瞬即逝的轻嘲,“连福珈都亲自漏夜而来了,可见皇额娘是极看重诚妃的这一胎。
说来也是,恒娖妹妹再嫁,皇额娘心中忧虑。
若是诚妃的孩子可以抚养在皇额娘的膝下承欢,想来皇额娘也能宽心不少。福珈,你说对吗?”
皇上锐利的眸光直照的福珈不敢与其对视。
虽说太后的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特意趁夜赶到景阳宫的,可如此被皇上当众捅破了心思,还是让福珈老脸挂不住的微微泛红。
若是母子之间只能保住一个,哪怕太后前来亲选,也肯定是要保皇嗣的。
毕竟嫔妃可以得宠也可以失宠,但皇嗣是皇室血脉,再怎么样也始终会在皇上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皇上早知太后不是那么容易安分下来,熄了心思专心养老的。
见福珈默认,皇上心中冷意森然。
皇上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皇额娘真的养了诚妃的孩子,他也绝不会再怜惜诚妃和她的孩子了,更遑论让那孩子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