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珈将这些事情禀告给太后的时候,太后罕见的动了怒。
“哀家尽心尽力的为她照料永琮,顾全嫡子,换来的却是这样诛心的言论。真不愧是哀家亲选的儿媳!”
太后心情不佳,富察琅嬅更是焦心忧虑。才回了长春宫,就又病倒了。
富察琅嬅靠在床榻上,额头上系着防风的白布。卸了妆的脸色,蜡黄暗青交织,惹得璟瑟又是一阵心疼。
“皇额娘,您的病分明就还未好全,应该再休养休养才是。”
富察琅嬅眼眸微阖,蹙眉摇头,“你懂什么,太后霸占着永琮已经许久了。
本宫若是再不争不抢,怕是以后永琮只认皇祖母,而不认本宫这个皇额娘了。
永琮是嫡子,是皇上和富察全族的寄望。
本宫的病算什么,就算是快死了,本宫也一定要把永琮夺回来。”
璟瑟端着药,服侍着富察琅嬅小口喝下。
见她情绪渐缓,这才小心翼翼的规劝道,“皇额娘,太后那老妖婆分明就是不想把弟弟还给咱们,您又何必巴巴的跑去慈宁宫跟她对峙呢?
依儿臣所见,咱们可以直接去找皇阿玛啊。皇阿玛看重您和弟弟,定然不会让您母子分离的。”
见富察琅嬅还在犹豫,璟瑟自告奋勇的说道,“皇额娘,您若是心有顾虑,那便由儿臣去劝服皇阿玛。”
说罢,不待富察琅嬅拒绝,璟瑟便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莲心端来茶水给富察琅嬅漱口,就听到她柔柔的叹息,“璟瑟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莲心垂着眼眸,低声回道,“公主纯孝,事事都为娘娘考虑,娘娘安心就是。”
璟瑟刚跑到养心殿,便被门口的进忠给拦下了,“给公主请安,皇上正在里面跟大臣们议事,吩咐了不许人打扰。
公主若有急事,奴才可以为您通禀一二。”
进忠语气谦卑,可璟瑟不吃他这一套,“本宫的事情,自然都是急事,否则本宫为何要亲自跑这一趟?
你去回禀皇阿玛,就说皇额娘担忧永琮,病倒了。本宫就在侧间候着皇阿玛。”
璟瑟这话说的笼统,进忠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璟瑟一脸跋扈的模样,他也不敢多问,转身便进去通禀了。
皇上得了消息,还以为富察琅嬅又病重了。
担心她的病情会影响到亲蚕礼,皇上潦草的结束了议事,在进忠的带领下去了侧间。
璟瑟一见到皇上,便含着眼泪跪倒在地,“皇阿玛,今日皇额娘去慈宁宫看望永琮,却见永琮又瘦又小。
皇额娘想要将永琮带回身边教养,可皇祖母却不同意。皇额娘一时心急,便病倒了。
求您心疼心疼皇额娘和弟弟,不要让他们母子分离啊。”
皇上眉头微挑,斜眼瞟着进忠。
进忠心道不好,他用这样的事情搅扰了皇上的议政大事,怕是后面免不了一顿责罚。
都怪这个刁蛮的公主,话也不说清楚,连累他们这些奴才遭罪。
璟瑟在养心殿好一番哭闹,皇上最终还是答应了尽早让永琮回到长春宫。
之后,皇上又硬着头皮去了一趟慈宁宫,好说歹说,太后最终才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