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定会成亲的,皇上不必着急。眼下最担心的,还是玉如,她近些日子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又受了伤,这些日子,我想在宫里照看她。”她事情繁忙,要顾着霍家老太太,又要顾着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伯爵府的外祖母,她实在抽不开身做别的了。
“她的情况如何?”新帝拧着眉,神情肃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巷子里拉着她,问她要名姓的那个人了,如今的他是一朝天子,一国之君,肩膀多了沉重的担子与责任!
“还不清楚,魏公子正在给她瞧,我的医术,对妇科这一块儿,并不是很在行,好在他还未离京。”沈相宜看了眼宫里的大夫给开的药,没什么问题,好生养着就是了。
“朕……咳咳,无论如何,定要保全玉如。她这些年陪在朕的身边,吃了太多的苦,很是不易。”新帝如今念着她,就是好的,白华英的心也稍放了些。
外头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白华英心头猛的一惊,搁了方子,急匆匆的就冲了出去,直奔皇后的大殿,魏忍冬在一旁,神色颓倾,见白华英来了,冲她摇了摇头,白华英一把将人拉住,目光热切。
“怎么回事?”她还未出世的小侄儿!怎么能出事!
“孩子……月份太小了,加上先前就隐隐有流产的迹象,只怕是要保不住了。”魏忍冬抹了一把脸,头一回恨自己的学艺不佳,当初他若是再多学一学,就好了。
“不会的,我先前给她摸过脉,好得很,怎么会有滑胎的迹象?师父呢?师父定有法子。”白华英压低了声音,整个人却格外的急切。
“已经差人去请了,这会子应当在路上了。师妹,你冷静些。”魏忍冬扣着她
的肩膀,她却将魏忍冬的手拂开,径直进了内殿。
内殿里她脸色惨白,浑身都淌着虚汗,见白华英来了,朝她伸出手,嗫嚅着唇角,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白华英稳稳的握住她颤颤巍巍的手,“没事,我在这儿。”
“皇上……”她气若游丝,望着白华英的目光分外的淡,仿佛下一瞬就要去了。
“皇上没事,他好得很,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处理完了就过来寻你,你听外头,那些宫人都在给你和孩子讼经祈福呢,不会有事的。”白华英温声安慰着她。
“你不必瞒着我,我这个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白玉如颤抖着手摸了摸肚子,“我总觉得,他不在这儿了,华英,你快摸一摸,他是不是不在这儿了?”
“在的,还在的,师兄已经给你下针了,你定会好起来的,我师父也在来宫里的路上了……”她正说着,南衡从外头走了进来,视线落在白玉如身上,微微皱眉。
“其余人都出去,忍冬,你留下来。”南衡拉了椅子在白玉如的床边坐下,将药箱子搁在一旁,又看了眼站着的白华英,“你也出去。”
“师父,我若是留下来,还能帮帮忙什么的。”她想在这儿陪着白玉如。
南衡冷哼道:“学来学去,一个两个学的都是些皮毛,枉我这些年尽心教导,如今竟成这个样子,你的医术专攻不在此,你一个姑娘家,见了这些也未必好,倒是他,一个专攻妇科的,好生看着,多学学才好!别到时候出去了,再来丢了为师的人。”
南衡子心里那个气啊,这些徒弟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先前让他们学,要他们命似的,如今瞧不好的病,倒是知道差人来请他了,哼,早干什么去了!
魏忍冬朝白华英使眼色,“你先出去,这儿有师父在,应当无
碍。”
“有劳了。姐姐,你先出去吧,这儿有神医在,不会有事儿的。”白玉如低咳了几声,只觉得腹部疼得厉害,整个人动都不敢动。
白华英只得先出去,将这地儿留给了他们,她扒在门口往里看,硬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守在一旁的那位贵人小声道:“娘娘是妾身见过最有善心的,菩萨定会保佑她的。”
“是啊,郡主宽心,咱们在这儿守着,断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再来害她。”为首的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坐在地上拔弄珠子的赵妍捷,看她这虔诚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嫡亲的姐姐在里头呢。
赵妍捷看了她一眼,又低头默默的念着,只是不知念的是往生咒,还是吉祥经呢。